還記得以前齊樾就曾經拿他是畜生這一點攻擊過他。
現在,他又因為明意的輕蔑流露出這麼劇烈的反應。
看來他是真的不喜歡自己畜生的身份,想變個人。
“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還伶牙俐齒的嗎?”貓妖咧嘴湊近,揪起明意的領子,目光慢慢下滑,落到裂開的衣領上,“瞧你,細皮嫩肉的,才那麼幾下,就成了一副髒兮兮的樣子。”
明意感受到一股危機:“你想幹嘛?!”
男人惡意地盯着他,探出鮮紅的舌尖,像隻動物似的掃過犬齒:“你不是看不起畜生嗎!我就讓你試試畜生都不如的滋味!”
他大手一揮,把明意掀進了地下入口。
明意摔得七葷八素,擡眼一見灰塵漫天的地洞,心裡哀嚎不止:齊樾你的法術怎麼不管用啊!
男人緊随着跳下洞,抓住明意的頭發大力揪起來:“還想着他呢?他不中用了!”
明意:“你放屁!”
男人拍打着明意的臉,冷笑一聲,曲起指甲緩緩劃過皮膚:“說來還得謝謝你這小東西,多虧了你那具肉.身,讓我做出個法陣,姓齊的走進來就是自投羅網。”
明意愣住:“什麼?”
陣?是先前他和齊樾進來的那一次嗎?
“不然呢?”男人陰恻恻地笑,“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在這等你們?還不是為了引那姓齊的過去。”
明意怒不可遏:“你這個王八蛋!”
男人暴怒:“你罵我是王八?!”
明意腦子裡一片混亂,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怪不得齊樾第一次進這地下,居然會被地裡冒出來的靈體所傷。
原來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那半夜的時候,齊樾還主動消耗魂體給他療傷,讓他恢複正常。
他還暗暗埋怨過齊樾,為什麼要把他的肉.身留在這,而不是帶回去。現在一想,齊樾一定是虛弱到了一定程度,才隻能選擇封印住他的身體。
可是就連這個封印都不牢固,被死貓給破了。
明意不知道自己曾經的血肉做出的陣法能對齊樾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可他光是想一想齊樾會衰弱受傷,心髒就惶恐酸澀得要死,好像被一直巨手反複攥住。
明意被男人大力提起來,抓住脖子拖行。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東西,”男人一邊行走一邊怒罵,“今天我要不給你點顔色看看,就枉活了幾百年!”
明意被他拖着闖進地下宅院大門,一路到了卧室所在的院子。
他已經沒力氣去管這妖精想做什麼,脖頸間巨大的力量仿佛快碾碎他的骨頭,疼痛感直插骨髓,讓明意下意識覺得,身體快要碎成一瓣一瓣的了,可是卻遲遲沒碎。他才恍惚記起,他現在沒有身體。
于是,這種無可發洩的劇痛就無休無止地綿續了下去。
直到貓妖把他扔到那具白骨上。
新鮮空氣終于湧進肺腑,明意一片充血的雙眼終于變得清明。
他捂着脖子嗆咳幾聲,緊接着就被扒光。
明意驚慌地後退:“你,你你你要幹嘛!”
面前的男人又變成了巨大的貓,幾條詭異的大尾巴架在上空,緊緊纏住明意的四肢,把他吊了起來。
明意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隻趴着的蜘蛛,飕飕的冷風不斷從光溜溜的腿間穿過去。
他崩潰地大喊:“你瘋了嗎,快把我放下去!”
貓妖張開巨口,帶着尖利倒刺的舌頭慢吞吞舔過他的臉,每一下都刮出幾道血痕。
“你不是看不起畜生嗎?”他張口吐出一股腥氣,笑得異常張狂,“被畜生拿捏住的滋味怎麼樣?”
明意别過臉,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衣服……還我。”
貓妖露出白森森尖牙,低頭審視着他的身體部位,似乎在思考從哪裡下口,嘗試性地咬了幾下,給明意肩膀上留下幾個血洞。
明意疼得止不住掉眼淚,失控間不停地喊齊樾。
他的掙紮無濟于事,似乎比先前更加助長了貓妖的氣焰。
“姓齊的不會來救你啦,現在他可自身難保,”貓妖濕潤的鼻頭蹭着明意肩膀,“你今晚可是我的,放心,我一定會憐香惜玉,把你一口一口細細品嘗。”
明意胡亂喊了一通,身上的力氣快沒了,絕望地看了眼床鋪上的白骨,又一個激靈挪開眼珠。
他才不要死在這啊!
貓妖挑了半天,終于選定下嘴的位置,照着明意的腰間張大血口。
就在這時,一隻巨大的蜘蛛突然砸開門窗,破空飛來,鐮刀似的口器恰好對準貓妖懸起的幾條尾巴,刹那之間齊齊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