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有多遠!?”
遊瑭背着夏臨清瘋跑,駱映徽負責解決擋路的喪屍。
夏臨清喉嚨不知何時被開了道口子,不敢耽誤,必須立刻找人施救。遊瑭知道自己沒下死勁,那男人大概隻是暫時暈厥,于是拉下了西點店的卷簾門,至少可以保證男人醒來之前他們的安全。
不少喪屍行人似得大道上走來走去,而他們就在喪屍間穿梭,就像無數個普通的日子。
區别是“路人”變得特别熱情,而他們要像恐怖分子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毆打所有人。
駱映徽幾乎有點崩潰:“馬上就到了!咱們按照我的辦法做會不會讓他死得更快?”
遊瑭表情也有些緊繃,但還是很堅決地回答:”你剛剛說的沒錯。不動難道等着120來救他嗎?别想那麼多,先把他送去你們營地,醫生會處理的。”
駱映徽也知道隻能這麼辦,但同時他們又在加速夏臨清的死亡,救他的唯一方式就是害死他,心中焦躁而痛苦。
好在身邊還有同伴,遊瑭的态度安撫了駱映徽的焦慮,駱映徽按下憂慮,再睜眼已經是十分的鎮定,把全部精力放在了殺喪屍和奔跑上。
兩個人穿過行屍橫行的油柏路,走過漆黑的大道兩邊垂下梧桐樹的綠蔭,走到粗壯棕綠的樹幹間出現紅的綠的滑梯,一顆憨态可掬的金色蘋果在滑梯頂上笑盈盈望着他們。
這周圍喪屍也不少,除卻身後一路跟來的,還有幾個長頭發的年輕女喪屍從牆角慢吞吞挪出來,身後跟着個胖大的廚師,白圍裙卷到胸口,露出肚子上帶牙印的血洞,好像穿了個特大号女士内衣。
駱映徽伏在門上,啪啪拍了兩下,裡面卻無人回應。
“喊!”
遊瑭提醒道,把夏臨清放在地上,在急促的拍門聲裡抽出刀,轉身迎上,一刀紮進女喪屍的眼睛。
“開門!!!快開門!我和夏臨清回來了,開門!”
遊瑭手腕一轉,裂開的眼皮間流出濃郁的血,廚師喪屍随即從女喪屍的身後鑽出來。
遊瑭目光沉沉,拔刀,再刺。
拔……拔……?拔不出來!?
似乎是角度有點寸,半截閃着寒光的刀口沒入女喪屍的眼眶,遊瑭用力扯了幾下刀把,刀紋絲不動。
遊瑭無語凝噎,勉強用手制住欺身而上的廚師喪屍,廚師喪屍體格碩大,力氣也不容小觑,遊瑭無法,兩難之下隻好忍痛棄刀,徒手去控制喪屍。
喪屍的皮膚早就開始腐壞,屍水惡臭黏膩,滑溜溜的手感讓遊瑭想起以前看的盜墓小說裡的東西。
不過遊瑭天生大心髒,面對如此惡心的東西,照樣面不改色心不跳。
這時,大門發出“吱呀”的一聲,刻滿花紋的金屬門張開,一張清瘦的臉從門後探了出來。
陳隐川推了推眼睛,蒼白的嘴唇抿成一線:“快進來。”
駱映徽略欠了欠身,把夏臨清順到陳隐川背上,此時夏臨清的脖子上的血已經和駱映徽的衣服糊成一片。
陳隐川深知不妙,也不多問就往裡跑,這片刻樓裡又跑出一個矮個子的老太太。
駱映徽腳步不停,邊跑邊叫道:“善姐!善姐去哪了?”
老太太腿腳倒還靈便,一邊跟着跑一邊拉着長音兒回道:“在二樓,你們剛走小善就覺得肚子痛,羊水破了,恐怕就要生啦。怎麼這麼多血喲,小夏這是怎麼啦?”
說到末了,遊瑭就聽不大真切,幾個人已經跑上樓去了。
幼兒園進門右拐就是大樓,樓隻有三層,房間在走廊兩邊分布,牆上布滿了花花綠綠的塗鴉漆畫,二樓正對樓梯口左手第一個房間大門敞開。
三人把夏臨清送進房間,房間裡很快傳來一個冷靜的女聲,指揮他們如何安置。
遊瑭估摸着事情未了,恐怕還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也邁步跟進去。
誰知第一步還沒邁出,一隻手臂就突然橫出,硬邦邦地攔在他身前。
遊瑭愣了一下,那個地中海身體擋在他和門之間,這時遊瑭才注意到他的皮膚泛着一種常年攝入酒精的紫紅,酒糟鼻上,一道充滿排斥意味的眼神對上遊瑭的眼睛。
“滾出去。”
遊瑭眉頭緊跟着陰沉下來,明顯有點不高興。
原本覺得對方可能就是太警惕,還想好好解釋,結果你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把你的人救回來,不說聲謝謝也就罷了,上來就讓人家滾,你什麼意思?
兩人就這樣對峙起來,地中海緊繃着臉上的肉,似乎在等這個小年輕自己讓步。
空氣安靜下來,房間裡傳來撕扯床單的聲音。
陳隐川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冷冰冰的視線穿過眼睛落到地中海身上。
“你手裡拿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