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不小！
林藏再次調好站姿，正打算問徐白自己站得怎麼樣，卻聽見徐白問：“你眼睛怎麼浮腫了？”
“啊……？！”林藏摸了摸眼角，“可能昨晚沒休息好。”
“睡太晚？”徐白追問。
“嗯，昨晚在改稿，一不留神就忙太晚了。”林藏喝了口蜂蜜水，又遞給徐白一杯蜂蜜水。
徐白卻沒喝，而是說：“少熬點夜。以後你要忙這些可以調個鬧鐘。”
“嗯。”林藏的聲音柔和許多，嗓子卻微微有些沙啞。
“那我就先走了，你今晚早點休息吧，補一下睡眠。”徐白說。
“班長，可我還沒……”林藏神色遲疑。
“啪”地一聲，是徐白用稿紙拍了他一下，沒好氣兒地說：“還知道我是你班長啊，這麼不顧惜自己，錢賺得完麼？這麼拼，拼死拼活也賺不完！你現在這個狀态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就不能少賺點，多花點時間把身體搞好！”
“……”林藏抿了抿嘴唇。徐白還是很有威嚴的。他夢回二中時期，剛和徐白認識那段時間，他老闖禍，雖說明知徐白不會罰他，在面對徐白的時候，卻總也免不了忐忑。
“知道沒有？”徐白問。
“知道了。”林藏回。
“知道就好，”徐白把稿紙放下，“那我走了。”
“班長！”林藏忙喊。
“嗯？”徐白盯着他。
“沒事……”林藏說。
“沒事就趕緊去休息，看你這兩隻眼睛，腫得跟葡萄似的，别人沒注意，給你摘來吃了。”徐白憤恨地說。
“哪兒有那麼誇張！”林藏樂了。
“沒那麼誇張才怪！”徐白見林藏的第一眼就想這麼說了，現在好不容易說出來，心裡好受多了。對于林藏，他是真心希望對方好。
“好，那我走了。”徐白說。
“嗯。”林藏點頭，送徐白到門邊，看着對方消失在樓道。
随即，林藏又回到房間，看着徐白給他改的稿，輕撫徐白的字迹。徐白的字又變好看了，很有筆風，他一眼就能認出來。他盯着這字迹，沉默很久，又無聲笑了笑。直到——
【徐白：。】
林藏迅疾拿起手機，給徐白回：【怎麼了？】
徐白立馬給他發了兩把锃亮的大菜刀。
林藏還沒想清楚徐白為什麼發這個，就看見徐白給他發的消息：【還不睡？你這不聽話的，就是欠教訓，看我不砍死你！】
林藏笑了一下，手機一直震，徐白用各種兵器砍他。他笑出聲來。
【徐白：快睡，再不睡我提着真刀來砍你了。】
【林藏：好】
隔着屏幕，林藏腦海中看見徐白無可奈何的樣子，又蓦地笑了。
過了會兒，徐白又給林藏發了條消息：【睡沒？】
這次，林藏沒回他。徐白姑且相信林藏是真的睡了，即便對方點子向來很多。
徐白繼續在書店晃悠，尋找一本書。找到書，又付錢，出了書店，騎上小黃車，往酒店趕。
令徐白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在酒店大廳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慢慢朝那身影走過去，咳了兩下。那身影一抖，僵硬地轉身，說：“班長好！”
“啪！”徐白給林藏一下，說：“好什麼好，故意不回我消息，營造一種自己很聽話，已經睡着的假象，結果人卻在大廳。林藏，你這個小人！”
“……”林藏站得規規矩矩。路過兩個員工聽見這話神色大變，八卦地看他一眼，又立馬跑走了。
“啪”地一聲，徐白又給林藏一下，又把林藏拉開，自己坐電腦前，問：“處理完這些數據就可以了吧？”
“啊？！”林藏懵了。
徐白側目望他一眼，埋頭，開始處理文件。
聽見噼裡啪啦的聲音，林藏的眼神如大夢初醒，沖徐白說：“班長，我自己來就好。”
“你先把眼睛睜開再說。”徐白說。
“……”林藏睜着大眼，“我眼睛是睜開的。”
徐白冷哼一聲，快速處理文件。
林藏：“……”
處理了會兒，徐白漫不經心掃了眼林藏，對方眼巴巴瞧着他。他忽地一笑。
“笑什麼？”林藏問。
“沒，”徐白小聲地哼着歌，嘚瑟道，“感受到班長大人的恐怖了吧！”
“沒。”
“那你話也不敢說，還站那麼直，罰站呢！”
林藏看了眼自己，又猛地捂臉。這姿勢……确實跟小學生罰站一樣！
靠……
耳畔傳來徐白的笑聲。
徐白說：“殺千刀的，下次再讓我發現你撒謊，我打死你！”
“下次不會了。”林藏回答。
“哼……”
“……”
“林總。”徐白喊。
“嗯？”
“你怎麼不請個秘書？這點事還要親力親為，多掉檔次！”
“還在招，來面試了幾個，感覺沒合适的。”
“這樣……”
徐白偏頭，看見林藏直勾勾盯着他的手。他問：“怎麼樣，我認真的樣子有沒有很帥？”
“……”林藏想說，其實他不認真的樣子也已經夠帥了！但這種話，林藏此刻是說不出口的，隻得點了點頭，轉移話題道：“班長，你手速還挺快的！”
“那當然，怎麼說我平時也要坐電腦前改稿。”
“嗯。”
徐白繼續認真處理文件。處理完他打開手機，發現林藏給他發了一個紅包。轉身，他問林藏：“你給我發了多少？”
“不多。一點心意。也不能讓你白幹。”林藏淡然地說。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徐白高興地說。
“嗯。”林藏松了一口氣。他原本還擔心徐白不收，沒想到對方收得這麼爽快。
直到進酒店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的那一刻，林藏才反應過來，他被徐白耍了。徐白剛才點的并不是“接收”，而是“退還”。
他無聲笑了笑，又看見徐白給他發的消息，像是再也克制不住了一樣，低低笑出了聲。
戴上耳機，林藏把《走馬》反複聽了好幾遍，睡夢中還飄蕩着主旋律：
“過了很久終于我願擡頭看
你就在對岸走得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