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輕而易舉地被對方帶動了反應。
幸好劇組裡其他人已經及時走了過來,青年立時站起身跟其他人打招呼,沒注意到他的變化。
範國強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豎起大拇指:“予旻,你和淮榆是我拍過NG最少、鏡頭表現最好的一對了!”
“也得謝謝範導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杜予旻很真誠地對他鞠了一躬。
範國強把他攙扶起來,年過半百的人了,竟然哭得老淚縱橫。
貝思和懷弘新的戲份也差不多是在今天内結束,所以貝思也走上前,大大方方地給了杜予旻一個擁抱。
“改天一起約飯。”貝思帶着哭腔說說。
杜予旻答應了:“好。”
懷弘新見狀,不甘示弱地張開了手臂,哭哭啼啼地想抱杜予旻。
原本杜予旻還被這傷感的氣氛搞得有些難受,結果一轉頭,就看到懷弘新鼻子下挂着兩串晶亮晶亮的鼻涕。
他面無表情地拒絕了對方的擁抱。
在杜予旻向後撤步的瞬間,身後某道如跗骨之蛆纏繞的壓力也随之消散。
杜予旻迅疾地瞟了一眼,正巧捕捉到梁淮榆的目光。
青年便似笑非笑地揚唇,沖着男人做了個口型:
“等、你。”
梁淮榆很快收回了視線。
杜予旻沒從他的表情中看到絲毫破綻,在殺青後便獨自一人先去了訂好的酒店。
這是他在網上看到的情、趣酒店,房間内不僅設置有圓形的水床,還有天花闆上清晰的鏡子、飄着玫瑰花瓣的浴缸,以及一抽屜沒拆封過的各類用品。
杜予旻甚至還在衣櫃當中看到了各式各樣的服裝。
他脫了外套,随便在大腿上綁了黑色的蕾絲腿環。興緻勃勃地研究半晌後,才發覺自己好像就沒考慮過梁淮榆壓根不會赴約的可能性。
準備工作做這麼充分,要是對方根本不來呢?
杜予旻冷笑一聲。
要是梁淮榆不來,那他死也要纏着對方賠自己476塊的開房錢。
當梁淮榆拿房卡刷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青年趴在床上,綁着腿環托腮沉思的模樣。
那雙又白又長的腿大大咧咧地露在被子外,和天花闆上的倒映共同呈現出讓人血脈偾張的一幕。
随着房卡“滴”的一聲響起,床上的人便順理成章地擡了頭。
他好似妖精般朝梁淮榆一笑:“梁老師,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梁淮榆意味不明地說:“情趣酒店,雲逸懂了不少。”
“入鄉随俗嘛,總要快點适應這個時代的節奏。”杜予旻察覺到他在盯着自己的腿環,笑眯眯地引誘,“梁老師,我腿上這玩意兒拆不下來了,你能幫我解開嘛?”
他拖着長長的語調,用撒嬌般的口吻說。
一般青年這種摻了蜜的語氣,隻會出現在想要使壞的時候。
梁淮榆望着乖巧的青年,心裡總有種隐隐綽綽的違和感。
但杜予旻及時換了個姿勢,輕聲細語道:“我做了準備。”
前幾夜雨疏風驟後,枝丫上的花卻仿佛更加明豔。有方光可鑒人的清泉映照着花朵每一處造物者恩賜的線條,柔風似乎也要采蜜,果真捕捉到江南春雨的潮濕。
不等這場春風将雨融化,杜予旻就及時止住了。
“你手很糙。”他臉頰泛着不自然的紅色,蹙眉說道。
“已經很小心了。”梁淮榆慢悠悠地“啧”了一聲,看着自己的手指。
不等他再說什麼,青年已經披上了外套:“我來。”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梁淮榆不可思議地重複:“你?”
杜予旻一腳踩在他的腹部,懶懶地說:“用腳。”
這種居高臨下踏着梁淮榆的感覺很滿足征服欲,但顯然,某個變态看起來也并沒有被羞辱到的意思。
相反,對方大大咧咧地靠着被子,舒服地眯起眼。
等這場踩踏結束時,杜予旻的腳背都髒了。
計劃即将成功的喜悅取代了眼裡的嫌惡,杜予旻唇角高高揚起:“梁老師,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再也不見。”
梁淮榆從他透着愉快的音調裡發現了不對勁,男人反應很快地披上了外套,想要撈住随便點火的人。可早有準備的青年卻快得像一尾魚,迅捷如風地穿上鞋,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
梁淮榆正想追上去,可他剛踏出套房時,耳畔便敏銳地捕捉到了快門的聲音。
陰鸷隻從面上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溫柔似水的笑意:“調皮。”
梁淮榆知道,自己再一次被青年利用美色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