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爾像見了利刃的野獸一樣,眼中全然是對權力的畏懼,後退了兩步,但又轉過身來,小心的詢問:“國王,如果王後和大王妃不願意離開的話......”
國王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那就讓親衛隊的人請她們出宮。”雖說用的是“請”這個字,但加重的嗓音足夠讓别人意識到這背後的不耐。
剛和自己的一雙子女演完戲,國王便不打算裝了。反正他的好兒子已經離開,他不需要對王後和梅迪奇家的女兒這麼客氣了,之所以還留着她們不過是想見一見過了今天後她們垂死掙紮的模樣。
“是,我這就去。”勒爾趕忙答應着,快步往外面走去。
這邊,凱伊琳娜正率領着部隊向西北趕。
全部人馬快速前進着,中途隻停歇了一刻鐘的時辰,大約在兩個小時後,一行人終于來到了預設的目的地——馬迪丘陵。
“暫且原地休息。”凱伊琳娜沉聲吩咐,命打探消息的士兵去探一探大王子人員的行蹤。
不多時,那名士兵就回來了,沉聲回禀道:“殿下,大王子的人馬正在西側的山腳位置歇息。”
凱伊琳娜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傳令道:“休息一刻鐘。”她接過澤菲爾遞過來的水壺,視線卻止不住的往西邊看去,輕聲說道:“稍後便是一場惡戰。成敗在此一舉了。”
休息過後,全軍向西行進。僅僅約七八百步的距離,便和大王子帶的人迎面碰上。兩邊的人數相差不多,現在就看誰能在此戰結束後活着回去。
“凱伊琳娜,”巴諾穿着盔甲,騎在高頭大馬上,被一群侍衛圍在中央,大放厥詞:“你這個擺弄權術的惡毒女人,今天,我就要替父王解決掉你。”
國王的名義?這樣的說辭簡直令人恥笑。
凱伊琳娜不屑的嘲弄他道:“一直粗魯莽撞的大王子殿下,什麼時候也學會打着國王的旗号了。我猜,是梅迪奇公爵教你的吧。”
話音落下,一旁的澤菲爾捧場的笑出了聲。
巴諾被拆穿,臉上不免漲紅,視線略過一旁的男子,那是梅迪奇公爵的兒子,咬牙切齒的對他說道:“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
凱伊琳娜眼中閃爍着寒光,示範着真正能鼓舞士氣的言語。
“勇士們,面前的就是我們的敵人。他們欺辱民衆,他們無惡不作。要是被他們活着回去,我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凱伊琳娜從腰間抽出寶劍,直指高空。
“殺了他們,為了公平正義,也是為了我們自己。給我沖!”
話音落下,身後湧來憤慨的高昂的聲音,如同山呼海嘯。中庭和右翼的小隊按照計劃沖了出去。
巴諾自是不幹示弱,擡手命人上前迎敵。
雙方中間的空地上人頭湧動,兩股士兵如同黑白兩棋,在黃綠色的棋盤上進行厮殺。
“艾利奧斯,從左面入場,沖散他們!”片刻後,凱伊琳娜看準了時機,高聲命令。
艾利奧斯顯然也看到了對方薄弱的地方,帶着左隊十幾名騎兵沖向那個豁口,瞬間将戰場分離。這一隊騎兵仿佛進入到海中的鲨魚,将對面的敵人沖撞的七零八落。收割完擋路的頭顱,艾利奧斯并沒有停下,當即帶着人沖向大王子巴諾的所在地。
“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過來!”梅迪奇公爵的兒子瓦達高聲說道,命護衛們阻攔。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巴諾看着已經透漏出敗勢的戰場不可置信,但很快怒火占據了他的心神,不管不顧的沖了出去。
“殿下!”瓦達吃驚的大喊,毫無風度的暗罵了一聲:“這個愚蠢的家夥!”
“走,殺了他們。”凱伊琳娜同時選擇在這個時候加入戰場,帶着剩下的侍衛徑直朝大王子巴諾的方向而去。
踏入戰場,厮殺聲格外鼎沸,在這裡手染鮮血成為了常态。凱伊琳娜毫不客氣的砍下攔路的人的腦袋。猩紅的血液四處迸濺,屍體倒下但并沒有阻攔住她的腳步。
那邊艾利奧斯一躍從受驚的馬匹上跳下來,帶領着沖過來的士兵和巴諾以及守衛他的三十名護衛搏鬥。凱伊琳娜的到來顯然鼓舞了他,一腳将抵擋的人踹出去兩米遠。手中的刀投擲而出,差一點飛砍在巴諾的盔甲上。
“頂不住了,如果凱伊琳娜的人過來,我們就完了!”瓦達高聲說着。
巴諾惡狠狠的看着他們,轉而帶着僅剩不多的侍衛往回跑。
“澤菲爾,弓箭!”這時,凱伊琳娜正好趕到,看着離她百步遠正在逃跑的巴諾冷冷一笑,舉起弓,瞄準了他□□馬匹的大腿。
“咻”的一箭,正中目标。疼痛讓馬匹發了狂,不管不大開大合的跳動,片刻後将身上的人甩了下來。
“追!今天,就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