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越是想要逼迫我露怯服軟,我便越不能如他們的願。”
祝月盈勾勾手:“不過在那之前,得先麻煩阿兄幫忙做一件事。”
她小聲跟小滿說了自己的安排,後者自信應下:“娘子放心,包在小滿身上!”
二人說說笑笑回了祝府,而此時的甯順侯府内,阮正柔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她追問道:“祝月盈現在看起來怎麼樣?”
棠梨頓了一下:“祝夫人一切如常,好像沒有受到風言風語的影響。”
“什麼風言風語?”
司所照挑開簾子大步邁進來,他聞言挑眉。
阮正柔招呼兒子坐下:“照兒怎麼來了?”
“今天國子監休沐,我回來看看阿娘。”順便拿點錢。
阮正柔讓棠梨下去,她既然已經決定對付祝月盈,那首先要确認的就是……
“照兒,你最近和莫家娘子如何?”
司所照撇撇嘴:“就還那樣呗,沒啥别的。”
這個答案太過含糊其辭,惹得阮正柔一蹙眉:“照兒,好好說話。”
司所照這才仔細想了想:“我和她挺好的。莫家娘子經常和我一起出遊,沒什麼異常。”
“要我說,她肯定喜歡我。”
阮正柔放下一半的心,她心中隻剩一點顧慮:“既然莫家娘子為你争取到了官職,那麼便催催她。轉過年來就是春闱,不好一直拖着你不給答複。”
司所照當然沒把莫尚書的話盡數轉述給母親,他心虛極了,強撐着自己打馬虎眼:“嗐,等等就等等,莫尚書是春闱總裁,也不好多煩他。”
阮正柔不滿兒子敷衍的态度:“最近為着科舉的事,就連司所善都蹦出來敢和你嗆白了,兒啊,有點警惕心吧。”
“司所善若是先一步搭上步九思,萬一步九思高中,咱們侯府可就難以壓制他了。”
阮正柔苦口婆心:“照兒,你這個世子之位可是娘費勁心力給你争取到的,你也該守住它。”
司所照不以為意:“反正還有個莫家呢,那邊都認我和莫為莺的關系,母親也别太擔心了。”
阮夫人聽他又把話題拐回莫為莺身上,也附和:“知道照兒和莫家娘子關系好,我便放心了。”
“侯爺壽宴将至,你瞧瞧祝月盈在這個節骨眼上做的都是什麼事。”
阮正柔想起來就生氣:“握着她那窮酸嫁妝跟防賊一樣,二話不說削了全府的開支,府裡天天因為錢鬧得雞飛狗跳的。你數數,這半年為着她那點錢,府裡都吵了多少回了。”
司所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阮正柔終于道出所思所想:“反正堂堂侯府,絕不能拉下臉因為錢跟個破落商戶點頭哈腰的。照兒啊,若是莫家娘子在這個位置上,府中定會省下不少心來。”
司所照猛地擡眸,他緊張地看向阮正柔。
對方把話說得更加明白:“照兒,你想不想迎娶莫小娘子?”
司所照肉眼可見開心起來:“阿娘,你終于願意我休妻了?”
“犯不着休妻,”阮正柔勸說,“當初娶她就是為了名聲,若是休妻,對侯府的名聲也不好。”
她安撫兒子道:“這件事照兒就不用費心了,我都會給你安排好的。”
司所照知道母親心意已決,隻能假裝聽從:“行,我都聽母親的。”
他心中腹诽,祝月盈都為了一個泥腿子出身的奴才當衆和自己吵架了,這種人幹脆休回家拉倒。
反正祝家和侯府結親,那可是高攀中的高攀,他們還敢鬧出什麼動靜來?
母子二人就這樣定下了迎娶莫為莺的共識,待司所照離開後,阮正柔才重新把棠梨招回來。
阮正柔和心腹感歎道:“也不知道照兒這孩子聽進去多少。他可千萬别有休妻的念頭。”
棠梨遞台階:“但是,就算休妻,憑侯府和祝家門第的天壤之隔,對侯府自身的影響也很小吧。”
阮正柔搖頭:“虧就虧在娶祝月盈的時候世子還不是世子。”
符合“三不去”的情況不能休妻,阮正柔自然知曉。尤其是世子馬上就要入仕,她可不願意專門為了祝月盈耽擱兒子的前程。
然而和離也不能保證侯府名聲不受影響,于是她心中堅定了一個想法。
“傳桃香過來。”
阮正柔眸底閃過一絲狠厲,做這種事不能親自出手,得懂得利用能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