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知望聽醫師說賀應祈并無大礙,便打算啟程回一趟相府,沈霁初與林羨疏已經先回京城了。
賀應祈抱着哈哈,言也在一邊扶着他,許知望見他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虛弱。
“快進去吧,不要站在外面吹風了。”她催促道,最近常常是陰天,早晚風大,賀應祈便是因為晚上忘記關窗戶,這才吹病了。
賀應祈點了點頭,哈哈又往他懷裡縮了縮,它似乎也知道許知望要離開。
“你自己注意安全。”他雖是這麼說,但腳上卻沒有一點想動彈的意思。
許知望又将目光轉向言也,囑咐道:“我們不在,辛苦你照顧賀公子還有打理宅子了。”
言也忙擺手,這叫什麼辛苦呢,他自認為自己真的很幸運,能在許知望這裡工作,許知望與賀應祈都是好說話的主。
見賀應祈不肯離開,許知望歎了口氣,帶着青陽上了馬車,坐定後才将簾子拉起來,再次催促賀應祈進去休息,注意保暖。
明白許知望暫時管不到他了,賀應祈隻是盯着他,并不行動。
沒辦法,許知望隻能讓車夫趕車,賀應祈目送她離開。
一路上,天越來越暗,風也漸漸大起來。
許知望看着外頭的天氣,忍不住皺起眉。
“像是要下雨了。”青陽看着她滿臉擔心,她知道許知望有些放心不下賀應祈二人,畢竟幾人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
而許知望重生後,賀應祈陪伴她的時間比許意凡還多,他是上輩子從未出現在她生命中的,新鮮、活潑的人。
回到相府時,雨果然下起來了,從下馬車到進府的這一小段路,雖然有幾個下人打着傘,但許知望還是踩了一腳水,衣擺都濕了。
這雨下得又急又大,持續時間還長。
當夜,許知望同許意凡閑聊,說到了她們的實踐地廉州清夢鎮,許意凡有些驚訝。
“我年輕時去過廉州,那處民風淳樸,清夢鎮我也去過,那裡的百姓自給自足,并不算窮苦。”許意凡說道。
窗外滴答滴答的雨聲擾得人不得清淨,許知望聽着她阿母介紹廉州這個地方,心中不斷思考,學堂的師長選擇此地的目的是什麼?
“學堂實踐的地點都是有目的的,你去了便知曉。”許意凡安慰道。
許知望緊皺的眉頭并沒有因為許意凡的安慰而松開,她們三人隻能說盡可能的做好準備,對于這種大家都不熟悉的地方,要到當地之後,随機應變。
“你們三人去,還要帶些護衛嗎?”許意凡有些不放心道。
雖說許知望願意親自去,願意踏出這一步,許意凡是很欣慰的,但她也不希望許知望遭遇危險。
“到時候青陽會同我們一起。”許知望道。
沈霁初與林羨疏應當也會帶上自己的随身侍女。
許意凡仔細想想,心中盤算着叫人暗中保護。
許知望知曉她的想法,并沒有多加幹預,隻是提醒道:“不能妨礙我們做事。”這是她唯一的要求,若是存在感低,她便當不知道。
學堂推出這個實踐課程,學堂中又有那麼多願意花錢解決麻煩的人,當然也不乏有認真做事的,最後真的帶着當地緻富的案例。
當朝不少地方官都是在實踐課程中取得優越成果的,
即使最後不能讓此地緻富,至少也能短暫的促進當地的經濟發展。
昨夜天像是破了大洞,雨水嘩啦啦傾瀉了一夜,第二天,太陽倒是沖出雲層,露出了個頭。
林羨疏約許知望與沈霁初在百味樓一聚,據說是她在家找到了一些清夢鎮的資料。
許知望與沈霁初在百味樓門口碰面,二人在小二的帶領下一同進去,林羨疏已經在裡面等她們了。
包間的桌上并未擺放事物,而是一疊厚厚的信封。
待兩人坐定,林羨疏問道:“想先吃飯還是先聊?”
“先把菜點上,點完再聊!”沈霁初應道。
自從林羨疏願意同她們組隊後,她對林羨疏大大改觀,在對方那張冷漠無情的臉上愣是看出了柔情來,好處便是,她在林羨疏面前不再拘謹了。
三人按沈霁初說的,點了一大桌子菜。
“多吃些吧,下回再吃得等幾個月了。”沈霁初一邊勾選一邊絮絮叨叨,見許知望與林羨疏點得少,她又多加了幾個菜,“今天我請客。”
許知望看了她一眼,提醒道:“你不是說要将存款都捐給救助站嗎?”
沈霁初微微昂起頭,驕傲道:“我已經讓樂陽去安排了,現在這些錢是我阿母鼓勵我的。”
樂陽是沈霁初的侍女,兩人親密無間,情同姐妹。
待她們安靜了一些,林羨疏将桌上的東西分成了三份,推給了兩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