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望給了她一兩銀子,将她放走了。
回到相府,許知望才将信打開來看。
上面赫然寫着:“二皇女已入獄,絕無翻身的可能。”
字迹熟悉,許知望仔細想了想,卻又想不出是誰,誰知她對二皇女有意見,她這輩子與二皇女可無一點交集。
許知望左思右想也沒有想出來,但此人似乎對她沒有惡意。
殿試上,許知望取得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名次,她基礎本就差,能成功考取功名,許意凡已經很開心了。
有人在她面前誇許知望,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都客客氣氣的謙虛道是僥幸。
誰都知道許知望這一僥幸便得了個司農少卿的職位,據說這個職位的給定是太女向陛下提議的,太女根據大家提交的報告選出來的人選。
林羨疏與沈霁初分别在軍器監和大理石任職。
沈霁初走的路似乎與上輩子沒有什麼區别。
或許是怕隻有她們三人太多餘顯眼,今年朝廷選官倒是多了許多破例。
有人說這是二皇女推出争奪舞台,太女給的下馬威,她在培養自己的勢力,而陛下竟也默許了,可見她對太女的縱容。
二皇女的事遲遲沒有出判決,許知望豎着耳朵收聽周圍關于二皇女的聲音,還不待她做出什麼,便有人言傳二皇女在獄中畏罪自殺了。
二皇女死的那日,許知望早早便得到了消息,那天,她偷偷往雲江的水裡丢了一些爆竹,雖然沒有響,但也是她慶祝的一種方式。
許知望偷偷摸摸的幹完,一回頭便見許久未出現的賀應祈摸着下巴一臉好奇的站在她身後。
許知望吓了一跳,往江邊退了一步,賀應祈被她的大動作驚到了,連忙道歉,他也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會這麼大。
許知望見到賀應祈,堆積了幾個月的情緒瞬間就爆發了,她紅着眼睛拍開賀應祈的手。
賀應祈捂着被拍紅的手,又見周圍沒什麼人,這才靠上前去,有些委屈的看着許知望。
許知望見他還要環顧四周才敢靠近她,完全沒有以往那種張揚放肆,瞬間更憋屈了,她想賀應祈這麼久不出現,一出現還這麼謹慎,是因為已經不喜歡她了嗎?
若是不喜歡也晚了,無論喜不喜歡她都會和他成親的。
“還沒恭喜你金榜題名呢!”賀應祈假裝沒有看到許知望的抗拒,親熱的上前拉着她的手臂,将語氣放軟到極緻,他問道,“我惹你生氣了嗎?”
許知望看着他,冷漠道:“你覺得呢?”
“哎呀我錯了!”賀應祈皺着眉頭,立馬接道。
許知望知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哪裡錯了,她甩掉他的手便要回相府去。
賀應祈緊緊跟在她身邊,急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要消失這麼久的,我阿母在京城置辦了房地,我們最近都在忙搬家的事。”
“而且……”邊走邊說話讓他有些氣急,沒一會他便上氣不接下氣,剛說出個而且便被口水給嗆到了。
他半彎着腰在原地咳了一會。
許知望終于忍不下去轉身走了回來,給賀應祈拍了拍背。
賀應祈緩過來後,立馬抓住許知望的手腕,一臉期待的問道:“你原諒我了嗎?”
許知望不說話,她覺得沒有。
賀應祈寸步不離的跟着她,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說着他不在的這些天都在幹嘛。
他們家在救助站附近置辦了房屋,最近他在親手搭建一個貓窩,那時給哈哈準備的。
“房屋很大,足夠三代人住進去呢!”他比劃着。
他那充滿活力的語氣下也将許知望心中的怨氣打消了一些,今日本就是個開心的好日子,晚些時候她要去甜露閣買些大家都愛吃的糕點回去。
講到房屋未來的處置時,賀應祈停了下來,認認真真的看着許知望的眼睛,正經道:“你是願意和我共度餘生的,對吧?”
許知望不明所以,賀應祈惹她不開心,她在行蹤給賀應祈減分,覺得自己還要考慮一下,但對上對方那雙真誠炙熱的眼睛,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也許這才是她心中真正的答案,沒有權衡利弊,是最真實的答案。
看到她點頭,賀應祈恨不得在原地大喊大叫來平複内心的激動,最終所有的激動都壓在嘴角與眉眼處,相府近在眼前,他瞧了一眼,飛快的在許知望嘴角印下一個吻,然後像一隻煮熟的蝦一般全身滾燙發紅的離開。
許知望感受到唇角的觸感,眨了眨眼,回過神來賀應祈已經不見了,她不由得懷疑自是不是在做夢。
在相府門口目睹一切的青陽:“賀公子真是世間最大膽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