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望回到相府時,嘴角還挂着笑,青陽看破一切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也隻是背着手腳步輕快的回了房間,看着青陽的眼神都帶着笑意。
“這就是陷入愛河的人嗎?”青陽疑惑道。
還沒等許知望走回房間,她腳步一轉,朝着白錦煜那處去了。
她要去問一問她阿爹,提親的進度如何了。
她去到時,白錦煜在觀察一株許意凡從宮内帶回來的花,據說是鄰國送的,觀賞性極強,但似乎不太适應京城的天氣,此時有些焉焉的。
“阿爹!”許知望喊道。
白錦煜立馬放下花,朝許知望看了過來,見許知望一臉笑意,問道:“見到賀公子了?”
許知望腳步一頓,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賀應祈哪裡會不知道,許知望此時的樣子與他剛和許意凡成親時像極了,若是能在早上見對方一面,那今天一整天都會一直開心的。
許知望笑得稍微收斂了一些,她一點一點的挪近白錦煜,輕聲問道:“提前的事……”
白錦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眉眼彎彎的看着許知望,說道:“我知曉我知曉,我會盡量快一些的。”
“不急。”心裡再急,許知望嘴上還是滿不在乎道。
白錦煜看破不說破,和青陽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憋着笑。
許知望感受到了,她的耳朵漸漸紅了起來,手上不自覺的便摸上了自己的唇。
她想,賀應祈親了他,賀應祈偷親她!那賀應祈這輩子都會和她在一起了吧。
在許知望心裡,親吻等于蓋章,是承諾。
說來,許知望兩輩子還是第一回親嘴。
雖然是被動的,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白錦煜看着她一臉傻笑的模樣,一臉好奇的看向青陽,想讓青陽給他講講發生了什麼。
青陽點了點嘴唇,白錦煜誇張的張大嘴巴,拉長音“啊”了一聲。
許知望紅着臉,惱怒的離開了白錦煜的院子,白錦煜的笑聲伴随許知望一路。
自從許知望不回小宅子後,她已經好就沒有見過哈哈了,言也依舊在小宅子照看着,同時也養着哈哈。
白錦煜催促了幾次,讓許知望去把哈哈帶回相府,結果許知望還沒去,賀應祈倒是先将哈哈接走了。
再見賀應祈是在相府門口,他偷偷摸摸的躲在相府外面。
那天,許知望在司農寺跟着前輩學習,帶她的是一個名為鐘憶矜的女子,看起來同許意凡一般大。
許知望相府貴女的身份使許多同僚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許知望見到鐘憶矜時,她正半躺在工作的椅子上,手上晃着衣服上挂着的香囊,另一隻手拿着筆,墨水沾到了她的領口,她也不在乎,直勾勾的看着許知望,并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變得謙卑,她的官職比許知望大,閱曆比許知望多。
許知望和善的同她打招呼,她也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大夥的目光都聚在兩人身上,司農寺的人都知道,鐘憶矜最讨厭沒有實力的人了,而許知望……
大家至今都覺得她是靠許相和太女上來的。
青陽同許知望說那些傳言時,許知望是這樣回答的:“有關系也是一種本事,不是嗎?”
青陽點了點頭,她知道她家小姐是真的有本事。
鐘憶矜沒有理會許知望,隻是低着頭接着處理眼前的文書。
大家紛紛看着許知望,眼裡帶着同情。
“坐這邊,許少卿。”坐在鐘憶矜旁邊的以為娘子招呼道,她指了指鐘憶矜身邊的空位。
見鐘憶矜沒有什麼表示,許知望笑着朝那人點了點頭,才坐到鐘憶矜身旁的位置上。
衆人的目光還未收回,那娘子一個一個回望過去,用與剛剛招呼許知望是完全不同的聲音冷硬道:“都很閑嗎?”
衆人這才低下頭,不管有沒有活都假裝自己很忙的樣子。
那娘子見大家安靜下來,才帶着歉意的看向許知望,随後站起身坐到了許知望身邊。
她小聲同許知望說道:“我叫左萱,仔細算起來應該是你的同門師姐。”她指了指鐘憶矜,低聲說,“我也是她帶的。”
許知望點了點頭,作為回應。
左萱又說:“我去過你們建的流浪動物救助站,小動物們都被養得好好!”
聽到她說救助站,許知望原本因為大家的言語而變得暗淡的雙眼瞬間就亮起來了。
“我還在那裡收養了小瓜。”左萱眉眼都帶着溫柔的笑意,“小瓜是一隻很特别的小狗,它隻有三條腿哦。”
當時左萱在救助站見到小瓜時,猛然生出一股念想,她要養它。
小瓜雖然隻有三條腿,可它蓬勃的生命力完全蓋過了它的生理缺陷,它朝着左萱擡起兩條完好的腿時是那麼的用力,好像已經等了左萱幾百年,正努力的拔高自己,想讓左萱看見。
左萱看見了,她将它帶回了家,現在她們是最好的家人。
許知望有些驚訝,聽左萱說領養了小瓜,心中的警惕瞬間被友善取代了。
兩人又聊了一些,左萱給她講司農寺的工作流程,以及許知望的任務。
兩人的話是被一疊掉落在眼前的資料打斷的,許知望呆愣的擡起頭,就見鐘憶矜撇了她一眼,然後離開的背影。
“好咯,實踐的機會來咯。”左萱拿起面前的紙張。
那是她們今天的工作,大概需要對照一下記錄有沒有錯誤。
很簡單很機械的工作,許知望做了一整天,傍晚擡頭時,眼睛都是花的。
她伸了個懶腰,左右望一望,發現清早看到的好多人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