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最後一人射完箭,隻有三成的人通過,其他人均未通過。
衆人散了去吃飯午飯,直到未時再回到校場。
賀應渠吃完午飯繞開嶽至,找到方塘,賀應渠帶着方塘,二人躲過巡視的官兵,鬼鬼祟祟地來到後山。後山有兩條路,一條路便是衆人平日訓練的山路,而另一條路的門口卻被堵住了。
“昨日嶽至和我說,後山雖然禁止入内,但卻仍然有路。”
方塘望着賀應渠,賀應渠緩緩道:“我早上趁衆人未醒,獨自一人上了山,你猜我到山上看到了什麼?”不等方塘答話,賀應渠接着說道:“山上有一瀑布。”
賀應渠見方塘沒有反應,對他眨巴眨巴眼睛,方塘不解,賀應渠依舊眨巴着眼睛。靜默一陣,方塘猶豫道:“瀑布下有東西?”
賀應渠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不知道瀑布下有什麼,但是她确實是想從跳下去。
方塘依舊沒說話,一時間他不明白是他不敢想,還是她太敢想。
方塘斟酌着字句,“此事需從長計議。”
“所以我才拉你來此處,距未時尚有半刻鐘,我們須加快腳步。”
二人向着山間爬去,此山頭比平日他們訓練的山要陡峭許多。好在二人腳步輕快,未非花費許多時間。
前方的路更為陡峭,石階隻有女子一隻手掌那般寬。
賀應渠望着前方的路說道:“過了這處,便可到了。”
方塘點點頭。
二人爬上石階忽然聽到一陣異響,方塘拉住賀應渠的袖子,賀應渠不明所以,剛要出聲,方塘搖了搖頭。
賀應渠疑惑地望着方塘。
“嗷嗚~”
有狼在叫!
賀應渠望向方塘,方塘繃着臉,拉起賀應渠,“離開此地!”
賀應渠點點頭,二人快步離開。
下山的速度要比上山的速度快上許多,下了山賀應渠心有餘悸,“此山竟然有狼,可我早上來的時候,并未聽到狼叫。”她若是知道山上有狼,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地就帶着方塘上山啊。
“你何時起的?”
“寅時。”天方褪去暗色,露出魚肚白。
……
“狼在睡覺吧。”
“那咱們明日早上一起來?”
方塘猶豫着點點頭,早一日逃離此地,他便能早一日回到上京。
二人達成一緻,賀應渠歡快地下了山,翻過被封的山路時,賀應渠的衣角卡在了石縫間,眼看賀應渠就要迎面摔到地上,方塘拽住賀應渠的胳膊,将她拉了下來。
賀應渠一陣翻騰,遠處的樹晃了一下,樹上人影一閃而過,賀應渠隻當是一隻鳥落在了樹上。
“多謝郎君。”
方塘搖搖頭,他一直在看賀應渠,絲毫沒有注意到遠處樹上的動靜。
二人回到校場,時辰已到。
章赫已站在演武場上,望着衆人。
上午未通過訓練的人已自覺的穿戴好甲胄,等着章赫的發落,等着将響的銅鑼,等着要燃起的香。
一直等到最後一個人穿上甲胄,章赫才道:“明日,穿盔甲若還是這般磨磨蹭蹭,加練一個時辰。”
衆人大氣不敢出。
“今日,你們比試長刀,兩人一組,勝出者,有晚膳,敗者,不許吃飯,還要加練。”
台下衆人一陣唏噓,戴着甲胄比拼長刀,這真的是懲罰嗎。
賀應渠心中暗暗禱告,求自己能抽到同嶽至那般體型之人,千萬不能抽到石勒那個大漢。
賀應渠自簽筒抽了一個數字,“七”。
賀應渠轉過頭,望着方塘手中的“八”不由輕舒一口氣,幸好不是他倆打。
嶽至則抽到“五”。
一時間衆人都抽完簽,章赫在台上道:“下面我開始念數字,該數字者站出來,你們兩人便是一組。”
“一”。兩個人站了出來,章赫道:“你們兩個便是一組。”
二人站到一旁,念到數字“五”時,嶽至站了出去,同他一起出來的人便是那個大漢,石勒。
石勒身材高大壯如牛,嶽至體型細長如麻杆,二人站在一起頗有喜感,衆人都笑了。
賀應渠還未收起笑,台上已響起了“七”。賀應渠出列,賀應渠四處張望,與她一同出列的人,身型同方塘一般,但是卻沒有方塘高,賀應渠長舒了一口氣,幸好不是一個大漢。
賀應渠打量章巡的時候,章巡也在看着他,衆目睽睽之下,章巡對賀應渠抛了一個媚眼。
營中所有人都看到了,除了賀應渠。
無他,唯她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