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出英雄,成王敗寇,赢者自來隻有一個,強者自不會被一個草包拿下,你怎就知赢的那人沒有實力?”
……
賀應渠覺得其中一人說的不錯,若是她僥幸赢了,有種勝之不武的意味。
無論如何,她會拼盡全力,她也希望方塘能拼盡全力,痛痛快快地與她打一場。
賀應渠拱手道:“得罪了。”
方塘回禮。
賀應渠出招,一改方才的作風,方塘接過賀應渠的一招後主動出擊,占據着戰場的主動權。
這下衆人興奮起來,這招他們熟悉啊,這把必赢局!
方塘方一出招,一半人向後走去,将所有的籌碼壓在方塘身上,半年的飯都有了!
賀應渠抿起嘴,知道方塘認真了起來,聚精會神地應對着,她知道方塘的實力,她必須全力以赴,不能輕敵。
方塘步步緊逼,賀應渠從容接招,二人的每一招都牽動着台下衆人的情緒。
賀應渠看不清方塘的表情,她特别想問他累不累,但是她怕他誤會自己,還是沒能說出口。
方塘望着賀應渠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已經精疲力盡,但他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倒下,依舊拼命地揮動手裡的刀。
方塘的動作愈來愈快,賀應渠方才站在台下,将方塘的招式都看在眼裡,已然看出方塘薄弱的地方。知道方塘在引誘她出招,賀應渠便将主動權收了回來,向着方塘招式最薄弱的地方出招。
方塘的節奏被打亂,賀應渠乘勝追擊,将刀劈向方塘,方塘舉刀格擋,雙方相持在方塘胸前,二人挨得十分近,方塘輕笑一聲,“阿渠,真的是最強的。”
賀應渠眼神微閃,心中有些不忍,若不是她看了他一下午,若不是他打了一下午,恐怕她沒那麼輕易就能取勝。
賀應渠抽回刀,從左側挂刀,方塘将刀撩起,下一秒,賀應渠将刀抵在方塘脖頸右側。
方塘輕笑出聲。
賀應渠收回刀。
方塘拱手道:“不敵阿渠,獻醜了。”
賀應渠咬住嘴唇,回禮,“阿唐,承讓了。”
賀應渠見方塘有些站不穩,連忙走到他身邊,“你可還好?”
方塘搖搖頭。
一人立刻登上台,“恭喜阿渠,拔得頭籌,這是巡郎君出的彩頭,現在将此物交給勝者。”
台下爆出驚天憾地的聲響,這下賀應渠終于聽出來,哭聲比笑聲多,哭聲取得壓倒性勝利。
賀應渠知道,衆人都壓在了方塘身上。
“我壓出去了半年的飯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留在此地,想來吃喝都不愁了!”
時辰已晚,衆人忙忙亂亂清算自己的勝利果實,有人歡喜有人愁,亂哄哄地堆在一處,也不急着去吃晚飯。
賀應渠随方塘下了台,左右不見嶽至,看到石勒後,主動問了他可看見了嶽至,石勒對賀應渠指了指井邊的方向,這時賀應渠才注意到校場外的井邊也圍了一圈人,賀應渠走近便聽到嶽至殺豬般的叫聲。
“放開我,左右我也輸了一年的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一年沒有飯吃,這不就是要餓死我,我還不如求個痛快,現在就去死。”
賀應渠撥開人群,看見嶽至哭喪着一張臉,卻不見一滴淚。
“放開他,讓他跳。”
“阿……阿渠……”
“你不是隻輸了半個月的晚飯嗎?做什麼要覓死覓活的?”
提到嶽至傷心處,嶽至憤恨地望着阿渠,咬牙切齒道:“不是阿渠你要我支持你的人嗎?”
賀應渠點點頭,疑惑道:“我不是赢了嗎?”
嶽至的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你!不!是!說!阿!唐!是!你!的!人!嗎!”
賀應渠捂住他的嘴,做什麼死要喊那麼大聲,“那是我們是同一陣營的人,你把話給我說全了!”
賀應渠下意識望向方塘,見對方面無表情讪笑一下。賀應渠本來不心虛,但是這話從嶽至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這麼怪,雖然她确實把方塘當作自己的人沒錯。
“要我說你沒救了!昨日還說我最厲害,今天就把寶押在别人身上,你這腦子也别吃飯了,把自己養好了也是羊入虎口。”
“就他這身闆,虎都嫌硌牙。”
賀應渠将話題扯開,石勒連忙在一旁附和。
衆人絲毫未将嶽至方才說的話放在心上,隻有一人,眼神在賀應渠與方塘之間來回逡巡。
“行了别嚎了,你若是投井,還污了井水,去去去,一邊去。”
石勒大步向前,将嶽至拉開。
衆人笑了起來,石勒提議衆人一齊去吃飯。
嶽至又垮起一張臉,“以後吃飯之事,莫要叫我。”
石勒勒住嶽至的脖子,“就你這小身闆,我少吃一口飯就夠你一天的飯量了,莫要再墨迹了,一起去。”
衆人作勢要走,一旁的章巡卻說道:“不知大家可否賞臉,在下不才,願做個東,結交各位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