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應渠住了腳,前方之人是方塘。
方塘望見不遠處的賀應渠停在一邊,擡腳上前。
二人自昨日早上到現在未說過一句話,賀應渠不知要說什麼,心中又不免好奇,後山已派派人把守,他來此處做什麼?
“阿渠來此處做甚?”
……
不應該是她問他嘛?
“你來此地做甚?”
“等你。”
……
如此直白是賀應渠沒有想到的。
“昨日是我的錯。”
“先前是我的錯。”
二人張嘴,聽到對方的話都愣住了。
“郎君所言甚是。”賀應渠先開口,但話說了一半,卻又停下了。此番是她病急亂投醫,該說的話方塘都已經說過了,她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不,是我食言在先,有違君子之道。”
賀應渠終于将眼睛瞟向方塘,點了點頭。
……
“如此我們又兩清了。”
“何來的又?”
賀應渠故所思索,他二人好像确實未曾鬧過罅隙,一陣苦思冥想,賀應渠搖搖頭,算了,費腦子。
賀應渠笑起來,“那便是扯平了。”賀應渠對方塘笑了一下,方塘又看見了賀應渠嘴邊的梨渦。
轉瞬即逝。
賀應渠扭過頭,方塘在她身後說道:“時辰尚早,不若我們去校場蹴鞠如何?”
賀應渠竟不知他如此癡迷蹴鞠,二人此時無事,便點了點頭。
二人走到校場,方塘不知從何處尋來一個竹筐,方塘将竹筐擺在講武台上。方塘拿起鞠球,賀應渠不知到方塘要耍什麼花招,默默立在他身旁。
“瞧好了,這招我隻教你一次。”方塘的聲音略帶笑意,賀應渠聞言也不由語帶笑意,“那我便用這招打敗郎君。”
方塘将球抛起,而後蹬地起腳,一腳踢在一旁的石凳上,在空中翻了一圈,賀應渠忍不住驚呼他動作之快,下一秒又張大了嘴,那球到達竹筐之後繞了竹筐兩圈,随着賀應渠的驚歎,這球穩穩地落在筐中。
方塘轉過身見賀應渠張得圓圓的嘴巴,笑意更深。
“如何?”
“甚妙,甚妙,郎君,我要學這個!”賀應渠雙眸睜得溜圓,一臉希冀地望着方塘。
方塘将球遞給賀應渠,“記住要鎖腰,沉肩,腳微斜。”
賀應渠聽得認真,接過方塘遞來的球,将球向上抛起,學着方塘的起腳,而後蹬地淩空,招式一模一樣,球卻未入筐中。
賀應渠心中不解,望向方塘,方塘道:“動作不對,你要用腳的内側踢球右下側,這樣球就會強烈地向左轉,給球向左的力。”這樣球才能有力量。
賀應渠點點頭,再拿起鞠球,在空中比劃了一陣,“我再試一試。”
方塘點點頭。
賀應渠抛起球,想着方塘說過的要領,蹬地後,協調腰與肩的力量,用腳内側踢向球的右下側,鞠球勢如破竹,冷厲地抛出一個弧線,沿着竹筐轉了一圈,随後穩穩地落在了球筐中。
“做到了!”
方塘點點頭,嘴角控制不住揚起。這招妙就妙在球可以穩穩地穿過風流眼,但是對方卻拿此招式毫無辦法。
“如此一來,勝算便又大了。”賀應渠小聲道,難掩欣喜,轉向方塘,“對了郎君,此招叫做什麼?甚妙。”
“新月如鈎。”
此球的動作要在空中翻一個跟頭,身體淩空,好似一彎新月,穩穩地勾住鞠球。
“此名甚是好聽。”
日頭自東而起,暖暖的橘光浸染天際,一輪紅日冉冉升起,不遠處的夥房傳來雞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