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齊媚為江歲晏這種行為下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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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聲咨詢社這個網站建立時，江歲晏以為齊媚隻是出于簡單的興趣。直到他知道委托的内容後，才覺得也許是她潛意識裡想找個發洩口，去消滅那些令她痛苦的因素。

他當時認為如果齊媚能因此宣洩出自己的情緒反而是件好事。他沒有阻止她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直到齊嫣出現了。

她的出現讓江歲晏懷疑，齊媚會建立有聲咨詢社是齊嫣在背後搞鬼。甚至還有齊莫的參與。

可無論如何，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現在他已經習慣陪齊媚的各種人格亂來。

和委托人約定的地點定在市區南明街某家咖啡店。他們經常去的公園就在南明街，他們對那邊的路況還算熟悉。

入秋沒多久，街道兩邊種植的銀杏樹卻開始染上一片淺黃。齊媚體質偏寒，出門時江歲晏特地讓她多套了一件薄外套。

即使像現在穿着的簡單卡通短袖和牛仔長褲也無法削減齊媚的半分魅力，反而更加凸顯她的美貌。

過往的路人無論男女都不受控制地朝她看去，眼裡全是驚豔。齊媚完全沒有自覺地開口：“我聽說長得好看的人都有吸引大衆目光的能力。原來在世人眼裡你是個帥哥嗎？”

江歲晏不否定那些視線有部分在關注他，無所謂地笑道：“學姐不認為我長得帥？”

“我有些臉盲。”齊媚頓了頓又補充說：“而且我對外貌美醜沒什麼認知。”

這個答案在江歲晏的意料之中。走到一家咖啡廳門口，江歲晏伸手推開門：“請。”

“謝謝。”齊媚一腳踏進店裡。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下午茶時間，又沒到晚飯時間，店裡人很少。和齊媚約好見面的委托人已經明确說明自己會穿什麼衣服，所以齊媚掃視了店裡一眼就鎖定了目标。

她走到角落裡坐着的一名身穿長袖雪紡連衣裙的長發女人跟前，問：“李小姐？”

長發女人聽到有人叫她，擡起頭看向齊媚。

她顯然沒料到齊媚這麼年輕這麼漂亮，幹瞪着眼睛呆呆地盯了齊媚好一會兒。直到江歲晏到來的腳步聲響起，她才回過神問：“你是有聲咨詢社的員工？”

齊媚徑自坐下來：“是的。李小姐想委托我調查你的未婚夫，對嗎？”見她的目光還停留在江歲晏身上，齊媚向她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助手。”

小城的初秋并不冷，今天還有大太陽。長發女人卻穿了一件長袖，戴着遮住大半邊臉的口罩，還散開頭發，看向他的眼神帶着幾分警惕和敵意，江歲晏覺得奇怪極了。奇怪歸奇怪，他跟着向女人介紹自己。

知道江歲晏也是咨詢社的員工，女人看江歲晏的眼神才變得柔和：“沒錯，我懷疑他在背着我做危險的事情。”

“不介意的話可以詳細說明情況嗎？我需要根據你的說明來判斷是否接受這個委托。”

女人似乎在猶豫。她握着咖啡杯的把手不停轉動，最後像是下定決心般擡眸直視着齊媚：“我叫李倩，未婚夫叫聶俊。我們是在遊戲城認識的。因為很談得來，又有共同的興趣愛好，不知不覺就在一起了。我們自己租了一套房子，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說到這裡，李倩努力壓抑着自己顫抖的聲音繼續說：“可随着我們相處得越久，我越來越懷疑我的未婚夫。他跟我說他是在一個銷售公司上班，可他時常待在家裡，不像是坐班的模樣。我問他，他說銷售公司就是這樣，上班沒有固定時間。”

“這有什麼問題嗎？”齊媚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讓人無法看出她對李倩的遭遇抱持什麼态度。

李倩身體猛地一顫，從旁邊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巾摘下口罩擦眼淚：“問題在于，他有時候會一連好幾天不回家。再回家時身上總會帶着傷口，問他也不說。我害怕他在做危險的事情。我們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我不希望節外生枝。”

“他沒有解釋身上的傷怎麼來的嗎？”齊媚的語調忽然變得高揚起來，沒有表情的臉也瞬間被笑意填滿。

江歲晏心裡一驚——齊嫣？

好久沒有現身的她終于又出來了。

李倩也有些遲疑。看到齊媚忽然變臉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知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齊嫣不催促她，隻是單純盯着她看。

被盯着好不自在，李倩才繼續道：“他說出門在外陪客戶到處磕碰，總有受傷的時候。我又不是白癡，怎麼聽不出來他在撒謊。我怕他被卷進一些不好的事情裡，就偷偷跟着他出門了。沒想到卻看到他帶着一群女人上了一輛面包車。那群女人……每個人身上都有傷。”

“我不知道怎麼辦。偶然看到你們網站可以咨詢婚前婚後的各種問題，我就想請你們幫忙調查清楚聶俊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