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林之明看不到齊媚走進餐館之後的情況，完全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當他看到齊媚被三個男人架出來，她還在不斷掙紮時，林之明下意識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猛地跳起身沖出發廊門外，一邊跑向齊媚一邊打電話給江歲晏：“阿晏快來！齊媚學姐被捉住了!”

正準備拿毛巾給他的發廊員工見他猛地跳起身往外面跑，還沾了半頭泡泡，急忙喊他：“先生，你頭還沒洗完……”

林之明哪裡還管得上頭有沒有洗完。他眼瞧着齊媚被架上一輛突然停在餐館門口的面包車，恨不得自己多長兩條腿追上去。

他真後悔！為什麼不挑一家離餐館近一點的店鋪監視？

等他追過去叫停的時候，那輛面包車已經往巷道旁的一條小路開了進去。

林之明跟着追去小路，“車牌我記住了，京H-42663……”然而小路上已經看不見那輛面包車的蹤影了。

這條小路緊挨着巷道，路面凹凸不平，周圍十分老舊，乍一看就是個被廢棄不用的小路。小路兩邊很窄，且沒有任何标明允許行車的标志，盡頭卻直通大馬路，很是隐蔽。

不熟悉這邊路況的人肯定想不到車能從這條小路開到大馬路上。

江歲晏還在電話那頭急切地追問：“往哪裡去了？”

林之明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哪裡還顧得上回答江歲晏。他一直在面包車後面緊追不舍，可又跑不赢四個輪子的汽車，隻能眼睜睜看着面包車從自己眼底消失。

“呼呼……呼……今順路……快，别管我了。你開車去追那個車牌号，我報警！”

【你在哪裡？】

“呼呼……總之你看到那輛黑色的，車牌号是42663的直接追就行，我随後跟上。”

江歲晏那邊傳來一陣雜響，伴着嗞啦嗞啦的聲音傳進林之明耳邊。

【你過來，我們一起去。】

“你再慢吞吞地，齊媚學姐就不知道會被帶去哪裡了！”

【我有定位，我們先會合。】

咦？聽到江歲晏說有定位，林之明有一瞬間愣怔。他顧不上那麼多，快步穿過那條小路跑去找江歲晏。

出了大馬路，林之明遠遠就看到江歲晏的車。他一邊喘氣一邊飛奔過去，直接打開車門跳上車：“定位在哪裡？我們快追！”

江歲晏的手機放在中控台面的手機支架上，屏幕裡是一個GPS定位的顯示頁面。上面有一個紅點在沿着道路不停移動。

江歲晏沒回答他，直接拉檔踩油門。

林之明跟着又撥打電話報警。江歲晏阻止他：“先别報警。我們還不知道具體地點，你現在報警讓警察去哪裡捉人？”

林之明一聽，覺得有道理，立即按掉了電話：“我說阿晏，你是不是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才把我叫來幫忙？”

江歲晏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周身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低氣壓。林之明從來沒見過他這種模樣，心裡更是不安。

江歲晏的聲音也像染上一層棉花那樣沙啞，還有些微顫：“我不知道。隻是防患于末然。我……沒想過會變成事實。”

林之明本想安慰江歲晏，又不知道用什麼言語去安慰。眼角突然瞥見前面遠遠的一輛黑色面包車，他确認了好一會兒突然大聲喊道：“就是前面那輛車！”

江歲晏定睛看去，接着猛踩油門，車速跟着提升到了極限。

他的性格不是太過極端的類型。在遵守交通規則的前提下，開車從來不會開太快或太慢。可一旦涉及到齊媚的安全，他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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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身在何處，也不知道周圍低低的談話聲是真是夢，齊媚隻覺得頭很暈，很不舒服。她想換個舒服些的姿勢，就聽到一聲尖銳的聲音刺進耳膜。

她不得不開睜開眼睛，确認發生了什麼。

有一個女生在捂着頭大聲哭泣。不止她一個，這個空間裡有許多女生。

這個空間是個房間，沒有多餘裝飾的普通房間。

房間裡有十幾個年輕的女人。她們披散着頭發或是束着淩亂的發髻，或蹲在牆角，或坐在沙發，或站在門邊，或和她一樣，坐在床上。臉上都化着精緻的妝容，身上的衣着也十分大膽暴露，但神色卻很萎靡憔悴，不太精神的模樣。有的甚至還在大聲哭鬧，但很快就消停了。

齊媚身旁的女人見她醒了，率先跟她搭話：“你醒了？快起來化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