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媚笑了笑,問:“這裡是哪裡?你們都是誰?”
見她還笑得出來,另外一個穿着迷你背心超短裙的長發女人喪着臉說:“你還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嗎?這裡是賊窩,我們都是被拿來當成商品的女人。”
聽到“商品”兩個字,蹲在門邊的幾個女孩子又低低抽噎起來。
那個首先跟齊媚搭話,穿着白紗連衣裙的女人又開口:“她們也跟你一起,都是剛來不久的,還不習慣。等習慣了,就會像我們這樣。”
聽到她在評論她們,抽噎着的女孩子之中有一個束着頭發,長相甜美可愛的女孩子紅腫着眼睛說:“怎麼可能習慣?我們被拐來賣Y,我們都是受害者啊!嗚嗚嗚……我不想再待在這種地方……我想回家……”
聽到她的話,那些女孩子跟着一陣哽咽,陸續陸續哭起來。迷你背心超短裙的女人開口警告:“别哭了,你們還想挨打嗎?那些男人都是畜生,他們才不管我們的死活。”
聽了一會兒,齊媚……不,應該說是齊嫣。她大概明白了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
她卻跟這些女孩子不一樣,完全沒有一絲恐懼慌張,甚至還能笑着安撫她們:“别擔心,我們都會得救的。”
“你憑什麼這樣說?你也是被他們騙來的吧?你長得那麼漂亮,肯定會被調/教得更慘。他們沒有人性,隻要你沒死就會讓你幹到死。那些想要逃跑的女生,都被……”
束着頭發的女生說着說着像又感受到了那股絕望又無助的滅頂之災,眼淚更是止不住,聲音已然哽咽得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其它女生都被感染到了這股絕望,神色更加灰暗頹靡,生無可戀。
“調/教?我不是很理解。你們被強迫賣Y?這裡是賣Y窩點?”齊嫣還想了解得更清楚,但聽到這些字眼時,那些女生很明顯不願意深談。
仿佛這些字眼從她們口中說出來都會要了她們的命。
還是那個迷你背心超短裙的女人回答了齊嫣的問題:“這裡是我們的宿舍。他們會把拐來或騙來的女人丢在這裡。等有需要時就會帶我們去别的窩點。不是被強迫拍那些沒有人性的視頻就是被直接交易,像商品那樣被明碼标價。如果你的視頻發在線上被多人點名,就會被逼着接更多的P客。”
“你看到牆角那個卷頭發的女孩子沒有?因為長得比較漂亮,不僅被逼着拍了很多不堪入目,毫無底線的影片,還要天天出去接十幾二十個客人,精神……”女人指了指腦子說:“已經變得有些不正常。”
齊嫣心想,這不巧了,病友啊。
可她都被逼成這副模樣了,實在很可憐。沒有生意,就沒有迫害。
那些男人真是渣到極點的惡魔啊。
“你們剛才說有人逃掉了,但後來怎麼樣沒有說。”
“哪有後來?我們隻要不聽話不順從,那些畜生就會用各種方法來折磨我們。隻要不傷到臉,他們無所不用其極。你說這樣的畜生會怎樣對待那些逃跑的人?”
她的話又讓房間陷入死一般的靜寂。隻剩下偶爾傳來低低,痛苦絕望的抽泣聲。
“我是為你好才勸你,不要違抗他們,乖乖聽話才不會挨打不會被殺。”
齊嫣伸手握住迷你背心超短裙和白紗連衣裙兩個女人的手,沒有絲毫懼意地說道:“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我們絕不能向惡勢力低頭。”
蹲在牆角的那個女孩卻一直搖頭:“我剛來的時候也跟你一樣,覺得肯定能逃出去。可日子久了,我就知道根本不可能。”
齊嫣從床上跳下來,明豔的笑容裡沒有一絲陰霾:“怎麼不可能?如果你們都放棄了希望那才叫真的完了。起來抗争吧。就算不想親自動手,幫幫我也行。我會把大家都救出去。”
“你都自身難保了,要怎麼救我們出去?”
“有人會來救我們。”齊嫣拉起兩個女生:“現在起,我們就是自救同盟。”
“我們已經那麼髒了,就算真能逃出去又如何?根本活不下去。”
齊嫣聽到迷你背心超短裙的女人說這麼喪氣的話,拍拍她的肩膀:“為什麼要這樣想?錯的又不是你們。連你們自己都不珍惜自己,誰會心疼你們?你越是害怕,豈不是越讓那些畜生如願?不管遭遇過什麼,你們永遠都是受害者。受害者是無罪的,該受到譴責懲罰的是那些壞蛋才對。”
齊嫣似乎天生就有一種吸引人的魅力。盡管是第一次見面;盡管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她的話語卻充滿了讓人深信不疑的魔力。
那些女生望着她,心裡忽然湧起了一股久違的,早已被磨滅的熱忱期盼。
然而光憑一張嘴,根本改變不了任何現狀。齊嫣最終還是被開門進來的兩個高大健壯的男人拉了出去。
她們都知道齊嫣會面對什麼樣的折磨。她們每個人剛來這裡時都經曆過這樣的折磨。
從生理到心理,無一不被摧殘。
所有尊嚴自我都會被現實殘酷地瓦解。
她們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為齊嫣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