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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段家小三姐的拜帖又來了。”春芯又拿出拜帖,兩人相視一笑,皆是無語。
不知道這段家三小姐到底想說什麼,每日都遞拜帖,已經被拒了三日,今日便是第四回。
落水之事,與她有關,可也可以無關,隻是她每日這般行迹,家中知道嗎?
舒年拿着拜帖敲了敲書房的門,徑直打開,走入又關上。
這幾日,長公主身體好些,就沉迷于書房練字。
書桌上似狗爬的字迹,長公主歎着氣,揉了揉印堂。
“長公主可是累着。”舒年放下帖子,走到她身後,雙手輕放在她肩上,動作溫柔卻不失力道,每一次都恰到好處。
随着舒年的按摩長公主的眉間稍稍舒展,又見拜帖,又皺起眉頭:“又是段家的?”
“是,奴婢瞧着這段三小姐可真有毅力,莫不是在不經意的時候的罪過長公主。”舒年不着痕迹的提起,段三小姐這世不出意外也是個要被推出來的替罪羊。
“見一見。”
“段三小姐,這邊請。”舒年将人帶到前廳,段俞彤剛一踏入,見到長公主硬生生的跪下磕頭,哐哐作響。
舒年都有點被驚呆到,這段俞彤這麼有魄力?
長公主被嗑的有些不自在,眼神示意舒年,舒年趕忙扶起段俞彤,段雨彤還想下跪,還是舒年說:“段三小姐不是想來解決事兒的,那就繼續磕頭。”
這般,段俞彤才起身,額間通紅,似有破皮的模樣。
段俞彤聲音堅定,卻透着落寞:“臣女段俞彤自知犯下錯誤,無法饒恕,請長公主放過段家,此事皆是我一人所為。”
舒年知道這是來做替罪羊了,既然都送上門,不如讓她幫個忙。
長公主眉頭緊皺,緊的能夾死蒼蠅:“你這是上趕着送死?又不是你做的,你來認什麼,趕緊滾。”
長公主厭惡的擺手,打發走她。
段俞彤還不想走,想要繼續解釋,舒年毫不客氣的将她拉出前廳。
“段三小姐,事情長公主早已查清,是誰動的手,你我都心知肚明。長公主已經給段家留了顔面,至于段家的未來,取決你們。”舒年知道如何拱火,段家能推段俞彤出來,定是準備放棄她,來敷衍長公主府,他們也太瞧不起長公主。
段俞彤明白舒年話中的含義,微微俯身告謝:“多謝舒年姑娘提點。”
不出意外的,真正的兇手段俞潔應該會被放棄,至于後續,她相信段夫人這般寵愛段俞潔肯定會留下漏洞,那她隻需要等着就好。
送完人,舒年回來,隻見長公主還蹙着眉似是不解。
“你們這兒的人都愛替别人送死?”
舒年收回剛開始見到時對她的評價,一點都不機靈,甚至有些愚蠢:“家族榮耀,嫡庶有别,皇權至上,您是長公主不必在意這些。”
她好似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哎,我隻是不喜歡别人騙我而已。”
舒年輕輕揉捏長公主的太陽穴:“奴婢知道。長公主您上次要找的木匠,如今有兩位人選,長公主可要見見。”
“本宮乏了,你選好,明日便帶過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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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芯帶着兩人前來,舒年翻閱兩人的資料,付秀花,秋平縣人,這地方,舒年瞬間想起那日攝政王與長公主的對話,她們都提及此地。
舒年指尖定在付秀花的名字上:“都擡起頭來。”
率先擡起臉的藍色補丁婦女,眉眼與青襄的有幾分相似,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先入為主。
另一位則平平無奇,舒年檢查他們的模仿之作,付秀花的相似度更高,毫不意外的舒年選擇了她。
付秀花着淺藍色衣衫,梳起發髻,惶恐的跟随着春芯,春芯給她介紹住所,酬勞,府裡的規矩,以及此處是長公主府。
婦人一聽聞此處是長公主府,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地磕着頭:“小人惶恐,怕是做不好此事,還請姑娘放過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