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這是什麼話,長公主待人溫和善良,府裡最低的月列都比上普通人家一個季度的花銷,怎麼可能委屈。”
“更何況能伺候長公主便是天大的榮耀,您可知有多少人擠破腦袋想來伺候長公主您嗎?”
聽着舒年的表述,長公主瞬間覺得自己高大起來,以一己之力養活這麼多人,而且這麼多人都要看她臉色,她現在不就是一直夢寐以求相當的老闆嗎!
翌日,長公主開始放飛自我,府裡很大,每日上午逛一小塊地方,下午接着逛,所路過之處,皆是一堆仆人的請安和恭維,她非常享受。
昨日她說喜歡百合,今日一醒來就聞到百合香,這種生活太過惬意。
舒年沒時間伺候長公主,沉迷于學木雕。僅僅兩個時辰,她就超過長公主兩天所學,但她最少要學上三天,她不能比長公主有才華。
付秀花感歎舒年的天賦,舒年隻是笑笑,若是以後拿此為生計怕是難,不過多學總沒有壞事。
春芯每日下值後,都悄悄地來找舒年訴苦。
“你說,長公主這是變了性了,往日哪裡在府裡閑得住,恨不得離京去玩,最近天天在府裡,做下人的各個怕得要死。”
片刻後,春芯見舒年沒有回應,隻低頭雕着木頭,不滿的說道:“你倒是清閑,每日雕雕木頭,苦了我們了。”
輕吹掉木屑,舒年拿起木雕對着燈光細看哪裡還能調整:“不喜歡嗎?這麼受長公主重視,貼身服侍長公主可是個美差,你若不願,有的是人跟你搶。”
春芯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若是隻兔子想必能看到她耷拉着耳朵:“我哪敢搶你的活,你還要多久,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就是個不争氣的人,我隻盼着混到出宮,找個好人家嫁了。我可不想把命搭在這兒。”
舒年目光并未離開木雕:“慢慢來不着急,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春芯瞬間滿血複活,期待的看向她,“你說!”
“選擇一,過幾天,等我學的差不多,你就解脫了。”
“換一個。”
“選擇二,等攝政王回來,長公主就有其他事兒了。”
“那算了,我選擇一。”等攝政王?那豈不是兩位大佛放在一起,那她壓力不是更大?
“問題解決你可以走了。”舒年欣賞着人生第一個木雕作品,怎麼看怎麼滿意。
春芯也看到,舒年手裡的木雕已經跟長公主要的模樣有七八分相似,“不是,你不都學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回來了吧?”
"這是隻是個半成品,既然要學,當然得學出個模樣來。更何況,我一個奴婢怎麼能比長公主學的快呢,起碼得慢上一倍才行吧。"舒年并不止限于一個模樣相似的木雕,既然學,那就要學出個樣來,她的世界沒有半途而廢。
“好啊你。”春芯翻了個白眼,指着舒年半天說不出來話,隻能生氣的抱胸坐着,她也不想回去,今夜夏瓷輪值,也無人跟她聊天。
“舒年,明年,你是不是可以……”春芯一個挑眉,眼神戲谑,“相看人家了嗎?”
舒年手指不停,雕雕刻刻:“我跟你不一樣,我上面有人壓着,你們多的是機會。”
說這個就是在戳舒年的心窩子,出宮太難了,長公主、太後、母親,這三座大山壓在她身上。
說簡單也簡單,隻要長公主願意,另外兩個也好談,可長公主這一步才是最難得,以前的長公主不說,定是不會讓她出宮,現在的長公主,皆是半吊子。
“之前那個經常來找你的侍衛呢?”春芯忽然想起唐善毅已經許久沒來,那小子之前對舒年很是親近,時不時還送點小玩意兒來。
“孩子能跑了吧。”舒年目光依舊沒離開木雕,仿佛在說着跟自己不相幹的事兒。
“啊?”春芯被茶水嗆到,咳了幾聲,疑惑的看向舒年,她可清晰地記得唐善毅對舒年說過,等她出宮,定要娶她。
舒年隻是笑笑,不再多說。
唐善毅是個良人嗎?對曾經的舒年來說是的。
可誰沒有心思呢,舒年看上唐善毅是因為他家中無兄弟,隻有兩個姐姐且已出嫁,父母也是明事理的。若自己嫁給他,沒有兄嫂矛盾,父母和睦,相比以後日子也不會難過。
隻是,人都有向上爬的志向,一個長公主的一等宮女,再怎麼樣也是個奴婢,比不上官家小姐,雖說是個庶女,總歸也比她好些,還能多給他升職來些助力。
舒年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春芯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多問,瞧着時間差不多回去洗洗睡了。
忽然想起,蘇韶滢最近一直沒來找她麻煩,不知道在憋什麼壞招。
那夜長公主問過問題後,竟然一直沒對蘇韶滢出手,她是對自己有自信還是單純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