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第一次來京?”
“正是。”
長公主掀開簾子直接走出:“在下有人脈,就算城門落鎖也能入京,不如姑娘與在下同行。”
舒年上下打量眼前的人,帶着懷疑和打探。
長公主為何忽然邀請一個陌生女子同行,莫非看出她是舒年。
舒年不怵直接提問:”“你如何能讓我信服?”
舒年覺得自己長本事了,竟然能這麼直接硬鋼長公主,果然換一張臉,自信都來了,她都想帶着臉皮直接跑了,可惜臉皮不是長久之計。
長公主輕笑:“女俠有防備實屬正常,小女來自長公主府,這是令牌。說來慚愧,馬車行駛緩慢,到京都怕是深夜,想請女俠護送一程。”
舒年看一眼令牌,又騎馬繞一圈馬車查看。
斷定長公主這是偷偷出來的,馬車不是平日裡出行的,這馬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馬車也不是熟人,更沒有帶丫鬟,隻身一人。
真是膽大,不過宮中應該暗中安排人保護長公主,長公主肯定知道,她為何這般看中陌生的自己,既然如此那便一試。
“也罷,在下就送姑娘一程。”舒年應下,但也不進馬車。
兩人隔着馬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這緩慢的行車進度,舒年懷疑到京都得明早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舒年急不可耐,卻不敢表現。
“築茗,你可餓了?我這邊還有些糕點。”長公主從車窗裡伸出手,掌上是一個精緻的桃花酥。
舒年接過,當着長公主的面拔下頭上唯一的飾品銀钗,插入桃花酥,确認無毒後吃下。
長公主隻是笑笑,也拿起一個吃下。
“築茗,要不與我一同坐車,剩下的路還長着,不如歇一歇。”
舒年掐指一算,起碼淩晨起步,早上策馬奔騰,下午長時間騎着,臀腿早就麻木,加之她也好奇長公主到底圖什麼,應下入馬車。
舒年帶着行囊,裡面除了早上穿着的衣服就是兩個裝臉皮的匣子,放置在一邊,與長公主對立而坐。
“築茗入京是要尋親嗎?”
舒年搖頭:“故人離去,替他轉交物品。”
在心中默默地給小伯伯道歉,臉上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那可想過以後之事?”
“以後之事以後再說,在下隻求當下。”舒年一副江湖兒女的做派。
她讨厭和人虛與委蛇,不知是長公主和她是有意結交還是對她有所圖謀,殷勤的狠,越發不像阿今。
兩人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舒年不想回應就閉目眼神,這般與長公主平起平坐的感覺竟這般好。
她也越發謹慎,長公主倒貼的态度越發明顯,搞的舒年懷疑自己這張臉是不是碰瓷一位大俠。
又想到這臉隻是她随意畫出,又經過小伯伯的修改,應該不至于這般撞臉,又安下心。
終于到了城門口,不出意外被攔下,一不準入内,二要查幾人戶籍。
長公主出去一番交涉,守城之人通傳過後,好聲好氣的放幾人入城。
舒年一入城,就下車上馬:“既然姑娘已入城,在下就此别過。”
“築茗!”長公主着急的喊住她。
舒年無奈回頭。
長公主讪讪道:“這三更半夜的,住宿不好找,不如跟我去長公主府休憩一晚。”
舒年裝作思考,問道:“你可能做主?”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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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舒年起身,剛出門就看到長公主換了一副裝扮,昨日甚是普通,今日倒是精心打扮。
“景悅。”舒年喊了一聲。
長公主剛轉頭看向她,身邊的夏瓷厲聲呵斥道:“你什麼人!膽敢直呼長公主的名諱!”
“夏瓷!”長公主略帶怒氣訓誡,并不兇狠。
舒年立馬明白這是給自己下馬威呢,看來這夏瓷還挺和長公主的心意。
舒年故作吃驚:“長公主?”
“築茗,實在是……”長公主剛想解釋,直接被舒年打斷。
“不曾想你是長公主,既然,你已經安全到家,在下還有要事,多謝昨日住宿。”舒年說完,直接轉身離去。
她不知為何長公主這般接近她,既然有求與她,那她傲一些怎麼了。
長公主還想阻攔,聽到旁邊碎碎念的為她出頭的夏瓷,一巴掌扇了過去:“以後在敢亂說話,要了你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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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一出長公主府,就察覺有人跟随,在鬧市等地逛了一圈,又繞道虞娘的裁縫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