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舒年悄悄地爬到房頂,靜靜地躺着,數着一顆兩顆三顆星星。
未來的路還很長,不對,如果這個長公主能活下去的話。
舒年忽然想起長公主的死,那麼這位能避開嗎?
知道長公主不是阿今後,舒年對她的關注越發少了,不知道長公主能不能活下去。
她應該幫長公主嗎?不幫的話,自己又得繼續重來,她厭煩了。
厭煩一次次重複上一世的事兒,雖然每一世都有新的發現,可這些又有何用,隻要長公主一死,又得回去,她還是要和長公主綁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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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在府裡找了一圈,抓住一個小厮詢問:“王爺呢?”
“王爺這幾日忙着呢,終于有正事做,不折騰我們這些下人了。”
放走小厮,舒年才驚覺,這一世竟到九月了!
鄉試尋思舞弊的事兒很快就會傳來,京都會有一場大洗牌,她要不趁此撿個漏?
京都裡會有不少人落馬,屆時會有不少商鋪變賣,她要不要去盤下一家。
這些她存下的銀錢少說也有一千兩,隻是這京都對她來說還是不太安全。
果然京都裡熱鬧非凡,鄉試舞弊的事兒還是通道皇帝面前,皇帝下令徹查,連逸安王都分到事兒去做。
聞臻慎愁眉苦臉的回來,剛遇上舒年,舒年上前說道:“王爺,奴婢知道幕後之人。”
聞臻慎環伺一圈周圍,捂住舒年的嘴,扛着舒年進了書房,白術都被擋在門外。
聞臻慎關好門窗,确定屋内沒有其他人,才說道:“你知道什麼。”
“奴婢想和王爺做個交易。”
“你要什麼?”
“奴婢想要京都幾間鋪子和王爺封地裡的三間鋪子,不需要多好,一般的就行。”
聞臻慎思索再三,應了下來。
舒年對于鄉試到底發生什麼不知情,但最後落馬的大人物她還記得。
舒年報出幾個名字,聞臻慎越聽臉越黑,等舒年說完,冷聲問道:“你可知亂扣帽子會怎麼死。”
舒年:“當然知道,奴婢隻隻知道這些人與鄉試有牽連,至于牽連幾分,怎麼牽連,奴婢一概不知。”
聞臻慎揉着太陽穴一想到牽扯的人竟然有半數之多,他就頭疼。
“此事不要再出去宣揚,地契過幾日給你。”
“多謝王爺。”
舒年絲毫沒在意聞臻慎的疲态,直接離去。
本就是交易,聞臻慎的好壞與她何幹,要聞臻慎封地那邊鋪子隻是讓他安心用的,舒年以後定居的地方絕不可能在京都或者聞臻慎的封地。
聞臻慎也不全信舒年,舒年報的幾個名字,早就在他和攝政王接下去要查的名單内。
舒年的話隻是給他他提供思路,這幾日太累了。
他一個遊手好閑的王爺被趕鴨子上架忙活的腳不着地,就隻宮中已經亂成什麼樣。
至于給舒年鋪子,随意的挑來就行,特别賺錢的他也舍不得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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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好不熱鬧,舒年拿着到手的地契去看鋪子,正巧路過付秀花的煎餅攤子,舒年順手買一個聽着他們叽叽喳喳的讨論。
“聽說段大人被抓了。”
“何止段大人,那個為非作歹的嚴小世子聽說也進去了。”
“進去的好啊!天天強搶民女,官府還不管。”
“就是,這些人最好都被抓走,我們才能安心。”
噴香的煎餅襲來,舒年接過付茵茵遞來煎餅,肚子咕的叫了一聲,咬上一口。
“喂!給老子弄十個煎餅!”一個官差人高馬大,對着付茵茵頤指氣使。
付茵茵壓抑不滿的面色,委屈的應下,在官差沒注意到的時候白他幾眼。
但凡有一人敢直視他,他就怒目圓睜,散發熊熊惡意。
百姓們皆是避開目光,低着頭做着手裡的事兒。
官差很滿意這些人害怕他的模樣,目光落在舒年身上時,見她毫無反應,眉頭緊皺能夾死蒼蠅,眼睛時而圓時而狹長。
“你哪家的!”官差上下打量舒年,衣裳看着不似平頭百姓,但也比不上官家小姐。
舒年吃的正開心,不客氣的直接怼道:“你又是哪家的。”
“好你個婆娘,竟敢問我的名字!”官差手握刀柄,一副要拔刀的樣子。
舒年不予理會,一個比她還蝼蟻的蝼蟻而已。
待最後一點煎餅吃完,舒年拍了拍手:“就這麼點能耐也敢仗勢欺人,這京都可真是熱鬧,丫頭記得收錢。”
官差不知為何,有些怕舒年的眼神,早就聽表哥說京中要亂,他還沒感覺,現在被一個姑娘看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