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天天陪着皇帝,突然覺得做皇帝也挺辛苦的,每日一堆跟老頭辯論,時不時還要應付太後,還得給長公主收拾爛攤子。
入宮快半個月,攝政王和逸安王兩人跟皇帝在禦書房密談,舒年無趣的在門外打着哈欠。
腦中總是回想長公主的話,她寫的人,難道長公主真的跟攝政王有淵源?
還是,她其實是創造的人?
不對,她如果有實力創造這一切,有必要在這邊這麼憋屈嗎?那也太慘了。
“舒年!”聽到屋裡喊她,舒年拍了拍臉,立馬精神的入内。
很詭異的畫面,三個人,皇帝坐中間,攝政王和逸安王各坐一邊。
舒年低垂着眼,恭敬的朝幾人行禮,靜靜地等待吩咐。
“舒年,說說長公主吧。”皇帝率先開問。
這是當她是内應?
“長公主近些時日玩心比較重,其餘的并無差别。”
舒年不知道他們想聽什麼,挑着不痛不癢的說。
“長公主今日沒有新寵?”聞臻慎好似随意的提起,舒年立馬明白他們在談什麼事兒。
“并無,最受寵的周公子,長公主也許就沒有見過。”
“長公主待周公子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平日裡有什麼好東西,長公主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周公子。”
聞臻慎眼神調侃,手裡還把玩着茶杯:“哦,那看來這周公子日子過得還挺不錯?”
舒年低着頭,不敢接話。
舒年又被請了出去,毫無意義的談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這一進一出到底有什麼用。
無語的看着天,舒年長歎,不會他們又在計謀怎麼殺死長公主吧,她不想再重生了,這每一世短暫又憋屈。
越想越難受,舒年的臉陰沉下來,不知何時燕雪荷已悄然到來。
“在皇上身邊伺候,還擺着死人臉,這差事你還是别做了。”與往常一般的嘲諷從燕雪荷的嘴裡吐出。
舒年攔住正要入内的燕雪荷:“母親,皇帝在與攝政王密探,不許人伺候。”
“可知談什麼?”
“女兒不知,不過才兩刻鐘,想必還要點時間。”
舒年的心中默念,早點結束吧,别再想着怎麼殺長公主了!
“要你何用,長公主的心籠絡不住,在皇帝身邊也一無是處。”
舒年低着頭随燕雪荷指點,習慣、麻木,希望他們殺太後的時候把燕雪荷也一起帶走。
燕雪荷在門外等上一個時辰,臉色愈發差,舒年好心提醒:“母親,您這臉色可不宜見聖。”
看着即将消失的目光,燕雪荷冷冷道:“太後有要事,等皇上這邊結束,讓皇上第一時間去見太後。”
舒年諾諾應下,心中卻是嘲諷。
有本事将這話直接對皇帝這樣說啊!
舒年恭送走燕雪荷,揉了揉腿,站累了。
燕雪荷站在身側,舒年都不好走神,免得被她忽悠出什麼。
松懈下,舒年盤算着這臉皮何時用合适,要不要找小伯伯給長公主做一個,直接一起帶走。
小伯伯應該跟長公主沒有恩怨吧?
想到小伯伯和攝政王,還有前幾世長公主、聞臻慎都見過面,這幾人之間還有什麼淵源,她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宮中漸漸燃起燭火,屋裡的人終于出來。
聞臻慎先出來,看到哈欠打到半路的舒年:“看來皇上身邊比長公主身邊還安逸。”
“能侍奉皇上是奴婢的榮幸。”
“燕雪荷來幹什麼?”
“……”原來他們知道,舒年勉強扯起微笑,“雪荷姑姑來請皇上。”
“哦?”聞臻慎轉頭對屋裡喊道:“十二!一起去看熱鬧~”
等等,他們之間關系這般好?
舒年感覺自己好像對很多認知都有誤。
皇帝和攝政王在屋内嘀咕幾句,悠悠出來。
舒年很想不跟随,聞臻慎樂呵呵的拉上舒年,碎碎念道:“你這母親不太行啊,這做事兒都不說清楚,誰知道喊皇上做什麼。”
舒年點着頭,想抽回手,卻怎麼也抽不動。
“王爺,與宮女拉拉扯扯實在是……”
聞臻慎立馬打斷:“沒事兒,待會兒,我就找皇帝讨要你,跟我回王府。”
“不是,王爺……”
攝政王也出聲打斷:“你王府裡倒是清淨,是個閑差。”
“這話……”
皇帝立馬接上:“也好,省得雪荷姑姑老來找事兒。”
不是,就沒人聽她說完一句話嗎!
好好好,一個個都惹不起,随便吧。
所以她這一趟入宮,到底幹了什麼!稀裡糊塗的留下,莫名其妙的又被人帶走,除了送出去上官嫣珏,真是啥事兒沒幹。
看着浩浩蕩蕩的來人,太後面色不虞,燕雪荷狠狠地瞪舒年一眼,似乎是在斥責她怎麼傳話的。
太後原本準備好許多話,見着這麼多人,很多都藏了下來,隻說了一些場面話。
“攝政王年齡也不小了,可有中意的人選。”
目光落在攝政王身上,攝政王端茶的手一頓:“微臣正想請示太後,微臣仰慕長公主,想求娶長公主。”
舒年石化了。
這麼多位長公主都沒做到的事兒,怎麼就讓這位做成了,還是攝政王自願的。
回想這位長公主好似都沒主動去尋過攝政王,那木雕都沒派上用場,怎麼就愛上了?
太後肉眼可見的喜悅起來,又壓住,緩緩道:“這事還得悅兒同意,快去叫悅兒入宮。”
繼續不痛不癢的談話,太後臉上的欣喜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