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飛奔沖入屋内,撲通一聲跪在太後面前,哭訴道:“母後,女兒還小,還不想嫁人。”
目光落在攝政王的身上又立馬收回,呵,她可以一點都不喜歡五大三粗的男人,偷看聞臻慎一眼,這種俊秀小生倒合她口味些,不行,這個太花心,算了算了,找什麼男人,獨美不香嗎!
太後瞬間冷下臉,“你欽慕攝政王衆人皆知,如今你們兩情相悅,此乃佳話,你又耍什麼小性子,還不快起來,惹人笑話。”
長公主勉強着被燕雪荷和舒年扶起。
原本隻是演戲的長公主,想到以後這輩子都隻能跟攝政王這人捆綁在一起,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這場面,是誰都沒想到的。
三人面面相觑,皇帝出聲安慰:“皇姐不如先和攝政王多相處相處,臣弟還記得皇姐獨愛攝政王,就連男寵都是按照攝政王找的。”
男寵?長公主狐疑的看向舒年,見舒年點頭,心一陣抽痛,她竟然還想了一個跟攝政王一般身形魁梧的男寵!不忍直視。
“這話不是這樣說,曾經欽慕,隻是現今,我更喜歡溫柔體貼的。”
這下衆人的目光都落在攝政王身上,一個往日的将軍,這身形,這氣質,真和溫柔體貼沾不上邊。
“長公主并沒與微臣相處過,微臣也是個體貼人。”
舒年看到攝政王說這話的時候,拳頭都握緊了,看出來他的犧牲很大,這幾個人一下午到底想出什麼損招兒。
一頓推诿拉扯,這賜婚的聖旨終究沒下,隻說給兩人時間好好相處。
長公主癱在馬車上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長公主歎了一口,握住舒年的手:“好歹有件好事兒,你回來了。”
“奴婢隻是來送送長公主的,奴婢現在是逸安王府的人了。”
長公主的心又死了一遍,嚎啕大哭:“這日子可怎麼過,自己的身子守不住,連你的也護不住,我這長公主可真窩囊啊!”
舒年和春芯對視一眼,默默地低下頭。
“我府裡的男寵是誰?”
“周公子,您已經許久沒去看過。”
“還有其他人嗎?”
“并無。”
“給我遣散了。”
長公主被人虛扶着回府,還沒松口氣,就見到一男子長立在必經之路上。
長公主對上那人的目光,這人還真與攝政王有幾分相似,不過看着婉約許多,她的心中生出一絲絲後悔,又立馬拍散掉。
“來找本宮有何事。”
周公子立馬跪下:“罪臣得長公主照拂才能苟活至今,如今遭長公主厭棄,不敢苟活于世。”
說着掏出匕首,正要往胸口刺去。
舒年嘴角抽搐,要不是之前他刺殺長公主,她都要信了呢。
長公主見着銀光發亮的兇器,立馬跪在他的面前:“大哥,好好說話,别動不動拿刀啊!”
聽到這聲‘大哥’,周公子握匕首的手一頓,錯愕的看着長公主,又看向平日接觸最多的舒年。
舒年立馬扶起長公主:“周公子,長公主今日心悸受驚,身體不适,您就算有話要說,不如等長公主身體好了再談。”
送走周公子,安撫好長公主,舒年虛脫的坐門外台階上。
“累了?你可知道這些時日我怎麼過的!”春芯幽怨的看着舒年。
舒年拍了拍她的肩:“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乃天選之女。我收拾收拾,得走了。”
“要不你也帶上我吧!”春芯委屈巴巴地拉着舒年的手,“長公主雖然沒有以前嚴厲,但最近做的事兒那可真是一言難盡。”
想到長公主前幾天拉着她說要彈棉花,府裡棉花紛飛。
說着要做鳥窩,府裡一堆稻草還有木闆,差點引發火災。
說着要開店,連着三天從早到晚巡視完所有店鋪,結果每一家看得上。
說着要做什麼麻将,選了一堆材質,都說不對,還在花重金讓人尋着。
這做一休一人都撐不住啊!
“身為奴婢,不要妄議主子。”舒年一點點掰開春芯的手指頭,“撐不住,不有人想做嗎?讓她來。”
春芯立馬懂得是誰,高高興興的應下,頓時雞血滿滿。
柔曦在屋裡夜宵都要吃完了,才等來舒年。
“大忙人可真難等。”柔曦略帶埋怨,指了指桌上的匣子,“東西收好,精貴着呢。”
舒年不抱期待的詢問:“你可知谷大師來京做什麼?”
“我隻知道有貴人相邀,具體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怎麼,你看上了?”柔曦眉眼一挑。
舒年立馬打斷:“信女願此生不嫁,換此生平安順遂。”
柔曦譏笑:“好惡毒的誓言。”
“我也這樣覺得。”舒年搶過柔曦手裡的烤雞,“哎,我這一生真是動蕩,跟趕場子一樣。”
“你又要去哪兒?”雖然上官嫣珏可以陪她玩,可舒年不在,柔曦還是少了點安全感。
“近了點,逸安王府。”
“可惜了,攝政王府更近。”
舒年驚悚的看向柔曦,好家夥,你可真惡毒。
想到她哪日被丢到攝政王府的畫面,舒年感覺身體涼涼的,突然她也能體會到長公主不想嫁給攝政王的心情。
“閉上你的烏鴉嘴。你在府裡消停些,宮裡這段時間熱鬧着呢。”
“要不你帶着我一起走了吧?”
“你舍得上官嫣珏?”舒年反問,這兩個在一起都可以翻出花來的兩個碰上了還舍得分開?
柔曦眨巴着眼,害羞帶笑,欲語還休:“那也沒你重要。”
舒年看着雞皮疙瘩起來。
“你放心,我不會搶你的龐向笙的。你安心的在這裡等到冬日,他一定回來尋你的。”
吃飽喝足,舒年收拾自己的小行囊,她準備到時候從逸安王府跑路。
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不如及時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