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有機會重生,舒年覺得這酒喝一口也不是不行。
猶豫再三,舒年應下。
酒過三巡,這酒雖比不上後來的荔枝酒,但也真是清香甜美。
“王爺深夜到訪不止喝酒這麼簡單吧。”
“原本隻是品酒,舒年這麼一說,在下正有一事想請舒年幫忙。”
幫忙?聞臻慎還有事情要她做,舒年猶豫開口:“不知王爺有什麼地方用的上奴婢。”
“不是用,是請。”聞臻慎放下酒杯,坐直身子,對上舒年的目光,緩緩開口,“想請舒年勸勸長公主,林兄和長公主能喜結連理,此乃喜事。”
舒年輕笑一聲:“王爺可真看的起奴婢,長公主行事自有決斷,奴婢豈能左右。”
“若是在下記得,攝政王并不喜長公主。”舒年直勾勾的看向聞臻慎,目光對視,兩人眼裡皆是探究。
聞臻慎心虛避開,給舒年和自己滿上,輕歎一口:“林兄這段時間看清自己的内心,奈何長公主心灰意冷,他們兩人之間隻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媒人。”
舒年是一點不信,這幾世,那幾位總是想方設法纏着攝政王,或是旁敲側擊,攝政王從未心動過。
她還記得有一位曾說過蘇韶滢是女主,攝政王是男主,兩人之間會有情誼。
話本子裡的男女主總會在一起,那長公主算什麼,默默無聞付出卻得不到愛的配角兒嗎,好似真的像。
這才想起,這一世,還未見過蘇韶滢,她又在做什麼。
“舒年也願一試?”
舒年回神,她竟然忘了蘇韶滢,得去看看她。
舒年不想繼續拉扯,直接出擊:“王爺不如直說,要對長公主做什麼,這麼拐彎抹角的控制長公主,甚至犧牲攝政王。”
聞臻慎絲毫不意外舒年發難,“隻是想保護長公主而已。”
舒年嘴角抽搐,這張嘴沒一句實話。
“既然王爺不願說,這事兒奴婢也不好辦,奴婢是不會做傷害長公主的事兒。”舒年說的情真意切,聞臻慎差點就信了。
兩人都知道說的是假話,心照不宣,各自飲酒。
聞臻慎按耐不住,先開口:“這是最簡單控制長公主的法子。”
“為何要控制長公主。”
“長公主行事乖張,容易礙大事兒。”
這就是皇帝重生多次後,選擇最安穩的法子嗎?難道皇帝還有姐弟親情,怕不是選了個地方囚禁長公主,好下毒吧。
“長公主聰敏過人,若是能和長公主細細說來,長公主定能理解。”
聞臻慎搖頭歎氣:“舒年就不能直接點嗎?長公主是個不定數,長公主有情于攝政王,隻要攝政王掌控得當,她就會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兒。”
舒年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聲音不自覺的帶上怒意:“掌控得當!長公主是你們能随意掌控的嗎?她是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傷天害理不也是你們寵出來的嘛!”
想到長公主做錯事兒,從來沒人指責,甚至還會拍手叫好,長公主的性子他們都有責任,如今又開始嫌惡。
尤其是,現在的長公主并不是之前的長公主,她什麼都沒做錯,甚至都沒接近攝政王,這樣都能被他們盯上。
讓她想起阿今,阿今那麼善良,從不與人為惡,甚至跟她說了很多未來的事兒,告訴她許多道理。
告訴她,女子也可頂半邊天,女子亦能成就事業。
可這麼好的阿今,還是死在他們的手裡。
一個個劊子手,總以自己眼界來看待人,從未看清人。
聞臻慎突然被責罵,一臉無辜,立馬安撫:“是我的錯,是我沒用好詞。長公主的性子不是一天養成,可如今事情危急,若是想慢慢改長公主的性子,是來不及的。這也是不得已為之。”
“不得已?你們一個個說話冠冕堂皇,都是為了一己私欲!”
舒年已經不記得昨日的談話是怎麼結束的。
她撲在床上,昨日定是酒勁上了頭,她怎麼敢這樣跟逸安王講話。
心死死的,涼得很透。
連柔曦坐到她床邊,舒年都沒察覺。
“這是怎麼了,成鹌鹑了?難道,昨晚你強上了逸安王?”柔曦又開始亂猜。
舒年陰郁的擡頭,又喪氣的垂下:“我甯願是強上了她。”
至少死的不冤,說錯話,這以後該怎麼辦啊!
“還會有什麼比強上他更嚴重?”柔曦沉思,靈光一閃,“不會他是被壓的那個吧。”
舒年翻身下床,整理衣衫:“别亂想,我和他什麼都沒發生。什麼時辰了,你昨夜不是喝醉了?醒的這般早。”
“姐妹,你是做錯啥事兒了,連腦子都跟着一起跑了?都日落西山了,你還跟我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