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公主府裡一直默不作聲的上官嫣珏猛地打了個噴嚏。
“定是那個丫頭在說我壞話。”
上官嫣珏憤憤的說着,想到柔曦離開長公主府後就沒來找過她,這日子越發難熬。
“小姐,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啊。”上官嫣珏的丫鬟也呆着要發芽了。
在西北,她和小姐在外策馬奔騰,潇灑自在。
在京都,這鳥籠裡,心早就野了。
“太後哪會輕易的讓我走,你說要不……”上官嫣珏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吓得丫鬟連連搖頭。
“小姐你瘋了!這話要是傳出去,大将軍都要被您連累。”
上官嫣珏癱軟在榻上,眼波流轉,突然振奮。
京都的地下賭坊來了兩個新人,已經下注一個時辰,引得一堆人駐足圍觀。
竟赢了好些銀錢,有人感慨:“還是新手能賺到錢。”
“讓一讓,讓一讓,讓本公子來會一會。”一少年擠開人群,來到賭桌前。
四目相對,這畫面似曾相識。
沒一會兒,兩人互揪着耳朵出了賭坊。
“我就說,這麼久沒見你,原來你在這兒玩。”
“喲,長公主府都關不住你,小心你掉腦袋!”
兩人吵吵嚷嚷一路,雙雙隐入角落。
“坦白局。”
“來。”
兩人對立而坐,雙手叉腰,恨不得将對方老底扒光。
“自從離開長公主府我沒有一天是不出來玩的。”三十七度的嘴,說着最傷人的話。
一直規規矩矩待在長公主府裡的上官嫣珏火氣蹭蹭的冒出:“你!這麼多天,你都不來找我!這一路的情誼終究是沒了。”
上官嫣珏化身嬌滴滴的西子,抹着不存在的眼淚。
“你知道你穿着這男裝這樣有多滑稽嗎?”
柔曦一個沒忍住,直接吐槽。
上官嫣珏瞬間收斂,眼中的嫌棄溢于言表,說出的話讓柔曦瞬間炸毛。
“還記得你當初被出的老千嗎?我和賭坊老闆做的局。”
“我要掐死你!”柔曦的手伸向上官嫣珏的脖頸,還沒碰到就被上官嫣珏反制。
“不對,你跟那老闆一夥的,為什麼你也被追殺?”想到一路上兩人凄慘的模樣,瞬間抱緊自己,驚恐道:“你不會看上我了吧。”
“想啥呢你,我沒分給老闆自己全吞了。”上官嫣珏不帶一點心虛。
柔曦立馬不樂意了,沒錢她委屈自己去賣藝,雖然沒賣幾天就聯系上人,不再窮苦。
可這委屈,豈是她一個公主能忍的!
兩人又掐起來,柔曦當方面的發洩,上官嫣珏隻是躲着,她将軍之女,真要動手,柔曦這小身闆絕對扛不住。
“鬧夠了?”
突然出現的聲音,吓得兩人一哆嗦。
看清來人,又松口氣。
柔曦委屈的攀上舒年,“她騙我錢!這女人好狠的心。”
舒年拍了拍柔曦的肩膀,安慰道:“她的報應來了。”
轉身對上官嫣珏說:“上官小姐,請随奴婢進宮,太後娘娘要為您賜婚。”
“什麼!”上官嫣珏身形一晃,撐着牆,早上想殺了太後的沖動又爬了上來。
“這報應也太狠了點吧。”柔曦都有些心疼上官嫣珏,人在外面賭,夫婿從天上來。
舒年彈了柔曦的額頭,”你也小心些,逸安王府近期也不安甯,别亂跑了。”
“啊?”
馬車上,上官嫣珏惴惴不安,坐墊上像是長了針,不停地變化位置。
她猛地抓住舒年的手:“你覺得我殺了太後逃出宮的可能性有多大?”
舒年眼睛一亮,她怎麼沒有想過這法子!
她一直擔心自己真的出宮後,太後的人會為難她,既然如此,解決掉太後,不是兩全其美!
舒年回握住她,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甚好。”
“啊?”這下上官嫣珏是真不淡定了,她就是心急得很,她還盼着舒年勸她收了心思。
可舒年不按常理出牌,搞得她的心癢癢的。
舒年按下躁動的心,這動手還是她比較合适,上官嫣珏的家人可不能陪葬,好歹鎮守西北,保一方穩定。
她的父母,就不重要了,可以一死。
“您要送死,奴婢絕不阻攔,您還得想想您的家人。”舒年意思意思的勸一勸,上官嫣珏不是沖動的人。
上官嫣珏立馬順着台階下,生怕舒年反悔真讓她去動手:“是啊,是啊。”
上官嫣珏一見到太後立刻跪下,眼淚如瀑布嘩啦啦的流:“姑姑~”
剛哭兩下,她捂着胸口猛地咳嗽,遮嘴的帕子上,透着一點鮮紅。
在場的都愣了。
“快,去請太醫。”
“無事,是嫣珏身子不好,讓姑姑擔心了。”上官嫣珏的聲音都弱了幾分,身形不穩,舒年立馬上前住。
茹太妃從聽到太後要給聞臻慎賜婚就立馬趕到,知道是上官嫣珏時也差點昏去。
上官家哪裡是好惹的,背靠太後,去了封地都要受掣肘。
上次見上官嫣珏就是個虛弱的姑娘,這次相見,弱成這般,要是以後在兒子身邊出了事兒,這可怎麼交代。
太醫一診脈,連連搖頭歎息:“這,哎。”
太後聽到說上官嫣珏身子虧空,怕是以後都不能有孕,護甲都差點掰斷。
不能生育,那誰家會願意娶過去做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