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弟弟又把上官嫣珏當成寶,決不能做妾,這牌是砸在手裡了。
太後氣的按壓太陽穴,緩解頭痛,看着在場的一個個,一點用處沒有,還給她找事兒,心氣郁結。
西北那邊她實在不放心,上官嫣珏不可用,那就隻能在京中挑世家小姐嫁到西北去。
在場的,除了太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聞臻慎在腦海裡想過許多法子,都想說出他不行的話,沒想到上官嫣珏先不行了。
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這姑娘看着也不大,怎麼身子骨弱成這樣。
也不知太後會怎麼看待她,大老遠的将人從西北喊來,卻成如此慘狀。
太後還想留上官嫣珏在宮裡,長公主立馬說道:“母後,女兒一人實在孤單,也正好要籌備婚事,不如讓嫣珏陪着,總歸嫣珏也是要嫁人的,早些了結。”
這話又在太後胸口插上一刀。
離開皇宮,馬車緩緩行駛。
上官嫣珏立馬生龍活虎起來。
連忙拉着舒年的手,眸裡全是感激:“以後,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有什麼難事兒跟我說,包辦好的。”
“您還是先想想怎麼離開京都回西北吧。”
上官嫣珏也是半截身子踏在坑裡的,幫她還不如先自救。
被說到傷心事兒,上官嫣珏掩面抹淚,好不可憐:“這話太傷人了,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長公主看的雲裡霧裡,怎麼這上官嫣珏身子一會兒好一會壞。
她怎麼記得,她筆下的上官嫣珏是個病弱綠茶美人。
現在瞧着怎麼一點都不像。
“你身子沒事兒嗎?”
“你問那就是沒事兒。”上官嫣珏想到剛剛自己吐血的演技,覺得哪裡還可以改進改進,又扯了扯舒年。“你這藥,還有嗎?”
“沒有。”
這藥還是蘇韶滢給的,假死藥還沒着落,先給一份能讓身子看上去半死不活的。
至于半死不活成什麼樣,那就得看每個人的體質,不過最多隻能維持半天。
舒年手中還藏有一顆,這玩意兒不可興多給,搞不好牽連蘇韶滢她的假死藥可就打水漂了。
“上官小姐應該想想以後每日太醫來該怎麼辦。”
舒年的話穩穩地紮在上官嫣珏的心口,太後允許上官嫣珏出宮的另一要求就是必須每日讓太醫請安。
“我們可以找蘇女醫呀!”長公主靈光一閃。
這話長公主怎麼不早說,現在由誰去傳話呢,當然是舒年了。
舒年就這麼水靈靈的又入宮了。
剛入宮門,聞臻慎迎面而來。
“長公主有話要交代?”聞臻慎疑惑的看向舒年,他深知舒年是絕不願意進宮的,除非迫不得已。
舒年面如死灰,這話她該怎麼跟太後開口,現在的太後恨不得遺忘還有上官嫣珏這個人。
“有,不過是對太後的。”
瞧着舒年的魂兒都要飄出去了,聞臻慎貼心的提議:“這麼想不開?要不要我陪你?”
“不如,逸安王直接替奴婢直接說了吧?”
舒年眉眼瞬間舒展開,希冀的看向聞臻慎,聞臻慎連連後退幾步。
“先不說事兒,你沖你的表情,我就知道這活不好接。”
舒年哪能放過主動找死的人,拉着聞臻慎就往太後宮裡去。
“男女授受不親,這成何體統。”聞臻慎趕在舒年的面前,擋住其他宮人的目光,外人看,似乎是聞臻慎在前,舒年跟随在後。
“王爺您做的不合規矩的事兒還不多嗎?”
聞臻慎可是皇子裡出了名的離經叛道,先皇在病中他還能說上幾句紮心話。
“還不能這樣說。”
沒一會兒兩人已經站在太後的宮殿外。
好巧不巧,又遇到剛出來的皇帝,兩頭餓狼像是看到肉,立馬圍了上去。
就這樣,原本是舒年一個人單打獨鬥,變成了三人行。
剛準備歇息的太後,看到回來的人,腦袋嗡嗡的疼。
“又有何事。”目光在三個不安生的人身上掃過,落在做沒地位的舒年身上。
“長公主聽聞蘇韶滢蘇女醫醫術不錯,想請蘇女醫為上官小姐調理身子。”
舒年張口就來,腦中開始編者各種謊話,來以防萬一。
”蘇韶滢?”太後稍稍回想,還是想不起這一位是誰。
舒年連忙補充:“長公主聽聞蘇女醫給攝政王調理身子,頗有成效,所以想請去府上。”
“真有此事?”
聞臻慎接上:“兒臣聽林兄說過此人,醫術上見解頗深,他這些時日,舊傷沒有那麼疼了。”
皇帝演瘾也上來了,手放在下颚摩挲:“莫非此人就是前些時日自請去攝政王府的那位?”
太後疑惑的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三個人,燕雪荷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太後眉頭微微舒展:“可,若是真有能耐,定能要好好嘉獎。”
踏出殿外,舒年松了一口氣,可皇帝接下來的話,舒年又糟心了。
“舒年,朕有話與你說。”
都到人家的地盤了,舒年哪有不從的道理。
聞臻慎一個閑人看熱鬧的跟上,秉持着閑着也是閑着。
可皇帝進書房後,隻讓舒年進去,将他攔在殿外,一點不客氣的關上門。
他耳朵緊緊的貼在門上,有什麼話是他不能聽得。
旁邊的太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要不要攔,誰都覺得該動,但誰都沒動。
突然屋裡,傳來茶盞碎裂的聲音,吓得所有人一驚,聞臻慎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