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臻慎欲言又止,他隻是想想多和舒年說說話,舒年卻像個刺猬,一碰就露出滿身的刺,讓人難以接近。
“快去吧,宮裡不宜久留。”聞臻慎識趣的讓開路,京都快要變天了,這宮裡也不知有沒有混進什麼不該出現的人。
舒年自然不會多待,從長公主曾經居住過的宮殿拿了一幅畫匆匆離去,她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去見見那些老人。
她已經打探過,最年長的一位去了茹太妃的宮中,是個邊緣人物。
舒年從沒想過能在宮裡見到自己的小伯伯,他竟然和茹太妃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舒年不知該躲起來等待他離開,還是繼續拿準備好的借口去找人。
突然,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舒年驚恐的睜着眼,緩緩轉身,看清背後的人,松了一口氣,随即又皺起眉頭。
她壓低聲音道:“你怎麼來了?”
聞臻慎伏在舒年的耳邊,溫熱的呼吸掃過舒年的耳廓,“不該是我來問舒年來我找母妃何事嗎?”
舒年心虛的想推開聞臻慎,聽到裡處的動靜,拉着聞臻慎側身躲在柱子後,“長公主的有件東西我找不到,想來找人問問。”
這是舒年之前就想好的借口。
舒年微微探頭,打量一圈,确認沒被發現,瞪了聞臻慎一眼。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她昨兒死了。”
“去世?什麼原因?”舒年懸着的心終于死了,手不自覺的抓住聞臻慎的衣襟。
不會是毒發了吧,不會是……
舒年腦海中想過很多種可能,甚至一閃而過她自己死的模樣。
“這麼想知道,你求我?”聞臻慎惡趣味上頭,看出舒年的着急,眉頭一挑,開始混不靈起來。
若是平日心情好時,舒年可能會頂嘴幾句,可今日不同往日,這事兒關乎性命。
舒年無縫接上:“王爺求求你了。”
直白的話語,閃爍溢滿期盼的目光,聞臻慎從未想過能這麼順利,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知曉舒年心急,聞臻慎也不繞彎子,将昨日之事和盤托出。
“你這樣,我就像是個破皮無賴。那人年紀大了,昨兒磕絆了一跤就去了。”
舒年狠狠的松了一口氣,不是中毒,還好還好,那人也有五六十歲的年紀,磕絆是有可能喪命。
得知自己要知曉的事兒後,舒年不帶留戀,“既然如此,那舒年就先行告退。”
這下輪到聞臻慎不放人了。
“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不該表示表示嗎?”聞臻慎朝茹太妃那處看去,舒年一心都是毒的事兒,絲毫沒想起剛剛看到啥。
經聞臻慎這一提醒,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撞破茹太妃和外男相談甚歡的畫面。
她知曉她的小伯伯不着調,可怎麼不着調的找了個已婚婦女,還是先皇的妃子,這小伯伯可真的膽大包天。
可能怎麼辦呢,做都做了。
“奴婢自然什麼都沒看到。”
聞臻慎噗嗤笑出了聲,舒年連忙捂住他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怎麼敢的!明知舒年看到不該看的事兒,聞臻慎怎麼還捅婁子,這是恨不得将她亮出來送死去。
“是臻慎回來嗎?”茹太妃站起身,朝外處看去。
谷茗雲卻熟稔的開口:“那小子一向肆意,說不定又去哪裡胡鬧了,你也放寬心些,都這麼老大不小了,該有些正形了。”
這話聽得舒年是心驚膽戰,她是一點也不想聽,她一點也不想知道小伯伯和茹太妃關系匪淺。
不過小伯伯有一句沒說錯,這聞臻慎是該有點正行,一天天的像個陰魂,簡直讓人惱火。
舒年的有勁很大,聞臻慎拉了拉舒年的手卻沒法讓她松開,舒年這才注意到,她下手那是一點都不輕的。
口鼻一起捂住,是不給聞臻慎一點活路。
聞臻慎的臉早已憋得通紅,舒年再晚些放手,可能能讓聞臻慎成為這宮裡死的第二人。
舒年小聲道歉,還解釋道:“誰讓你突然亂笑的,我可不想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谷茗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舒年整個人汗毛倒立,心跳飛快,身形僵硬還是剛剛向聞臻慎道歉的姿勢。
她想着不會今天要交代在這裡吧,有的選她還是選擇毒發,至少,還能多活一會兒。
聞臻慎又開始不合時宜的打趣:“還不是你們一點都不知道收斂,宮門大喇喇的敞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