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廂房就把門緊緊關上,小心翼翼的走到門邊:“誰啊,三更半夜的擾人清夢。”
院外寂靜,冬日裡連隻鳥兒也無,嬷嬷壓低着步子走到門邊,赴死班猛地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十來日未見的聞臻慎,瞬間淚水蓄滿眼眶,“好好好,回來就好。”
“嬷嬷,還有我呢!”柔曦歪着腦袋在聞臻慎身後伸出上半身。
“你這丫頭,走了也不說一聲,害的擔心的要死。”
柔曦拉着嬷嬷的袖子撒嬌,“事發突然,嬷嬷這些日子擔心死了,瞧着都瘦了。”
“外頭風雪大,快進屋。”嬷嬷高興的牽着柔曦,拉着外孫往屋裡去。
這才想起,她還沒說舒年跟她在一起,想到入了屋也會見着。
舒年正在收拾行囊,一入屋内,自然的轉身。
柔曦眨巴着眼睛,舒年回一個淺笑。
柔曦才想起舒年好像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兒,舒年可是被宮裡送出去的,應在再去西北的路上。
聞臻慎入屋時,看到屋裡的身影微微一愣,是舒年?
待姑娘轉身,聞臻慎的心回落,不是她。
又想起這些時日還沒收到春芯的消息,又有些擔憂,朝中的事兒不想将舒年牽連才做出送走她的選擇,如今大局已定,若是舒年願意也可叫她回京。
嬷嬷看傻了眼,這幾日和她同吃同住的人不是舒年嗎,怎麼變了?是她老眼昏花了?
舒年盈盈上前施禮,“小女築茗,見過公子小姐,這些時日多謝嬷嬷收留,嬷嬷家人已歸,小女便不再叨擾,告辭。”
“诶,”柔曦攔住舒年離去的步伐,“姑娘一人在在外多不安全,不知姑娘要往何方去,再過幾日我也要離京,若是順路可送姑娘一程。”
“多謝姑娘,小女要去江南……”
“那正好,屆時一起走。”
舒年就這麼水靈靈的被留下了。
安慰自己,至少不用花錢住客棧,可又想到萬一柔曦這張小嘴一個沒兜住說漏了,那可就遭殃了。
嬷嬷雖有疑惑,還是沒說出口,尤其是瞧着這姑娘身上的衣裳還是她給的,包裹的花色和舒年如出一轍,嬷嬷确信她就是舒年。
可舒年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嬷嬷知曉每個人都有秘密,就如同她,也不再多問。
柔曦大張旗鼓的帶走築茗,此時的柔曦不好再住在逸安王府,住在龐向笙在京都暫住的府邸。
柔曦也是第一次來,來到屬于自己的廂房,關上門,眉眼一挑,柔曦就開始嘚瑟,“怎麼樣,我演的不錯吧。”
舒年敷衍的鼓掌,“不錯不錯,你可别叫錯名字。”
“放心啦,築茗~”柔曦圍着舒年轉了一圈,“你這聲音怎麼變得像個人了,以前聽着死裡死氣,還以為你不會像個正常人呢。”
舒年忍不住吐槽,“怎麼感覺你說話越來越難聽了。”
其實柔曦說的也沒錯,可誰能跟着長公主過日子還能充滿朝氣,長公主最讨厭比她過得好,比她鮮活的人。
加上數次重生,每次燃起的希望又被打滅,怎麼能有活力。
這次希望就在眼前,舒年怕極了再重來,不敢錯一點事兒。
“長公主沒事吧。”舒年才想起詢問長公主的情況,她沒重生,至少證明長公主沒死。
“好你個沒心肝的,現在才想起來問,你怕是惦記着庫房裡你那份東西吧!”柔曦戲谑笑弄一番,繼續說道:“我出宮的時候,沒見着長公主,不過想來應該也不會有多大的事兒,太後的事兒她也沒摻和。”
看出舒年還是有些憂心,柔曦繼續說道:“既然擔心,那咱們就去瞧瞧。”
說完拉着舒年就走,才剛到這裡不到一刻鐘,又要走。
柔曦哪管這些,一貫自在灑脫,這些時日被關着早就想出來玩了,想到失聯的舒年,她猜測會在逸安王府,發現聞臻慎第一時間不是去府上,她也跟上來,非說順路,留下臉色難看的龐向笙。
結果,卻拐了個人,逸安王府都沒踏足,又回到龐向笙這兒。
龐向笙聽到下人傳話,正要問問柔曦,腳程再慢一步又要抓不到人。
“龐柔兒!你給我站住!”
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柔曦身形一頓,一個趔趄,頭也不回,不帶一點猶豫,拉着舒年就往府外跑。
“給我攔住她!”
府門的守衛聽到主子的聲音是想阻攔的,可瞧見要攔的人,是女主人又猶豫了。
猶豫徘徊,女主人就跑了。
留下主子氣喘籲籲,瞪向兩個不聽話的守衛,“養你們跟養廢物有什麼區别!”
一守衛毫不尴尬的嘀咕:“上一次聽了您的話,我還不是被罰了月例。”
另一個守衛跟着說道:“上上次也是。”
龐向笙氣急敗壞的指着這兩個跟随多年的守衛,“上次罰了多少,這次罰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