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奪回盒子,輕合上盒蓋,将其放回原位,語重心長道:“此物乃門主之物,我今日提前示你,是出于早前囑咐。請勿越矩再觸碰,一切等門主回來,自會為你解開謎團。”
蘇北歌意識到自己的冒失,連忙點頭緻歉。随後,二人離開昏暗的山洞,重返竹樓。
竹樓之下,一場激烈的較量正酣。
恒升與一名陌生壯漢,以肉身相搏,拳風呼嘯。那壯漢身高八尺有餘,腰闆粗壯,宛如山嶽,滿臉虬髯随風飛揚,渾身散發着一股不羁的野性。而兩人周遭,圍着一群玄門弟子,不時發出喝彩聲,就連蔺少一、墨與青也在其中。
“那是誰呀,恒升怎麼跟他打起來了?”蘇北歌擠身來到蔺少一身邊,言語中略顯擔憂。
“公孫胥。”
蔺少一揚唇一笑,“他可是個有趣的人,聽說當年和門主打賭輸了,才甘願屈尊玄門,成為不記名的學道弟子。但他的武藝呀,可是了不得。四海之内,能與之單打獨鬥而不敗者,寥寥無幾。今日,想來是聽聞了恒升白日裡單手舉石的壯舉,心生好奇,欲親自試試這小子的身手。”
蘇北歌目光不由轉向場中,公孫胥身形巨大,卻絲毫不影響其動作流暢,每一次出手都帶有精妙的角度和力量,令旁觀衆人目不暇接。相較之下,恒升身法略顯笨拙和稚嫩。但他卻憑借那股子驚人的蠻力,硬生生地接下了公孫胥的連番攻勢。
雖未直接參與戰鬥,但蘇北歌也清晰地感受到公孫胥技巧之高超,他故意巧妙地收住了一些力度,讓恒升不足以直接落敗,卻也不給他留有絲毫喘息之機。
兩人你來我往,拳拳到肉,場面頗為壯觀。恒升以不屈不撓的意志與天生的神力為支撐,雖初時勉強支撐,但也逐漸顯露出疲态。然而,就在衆人以為勝負将分的瞬間,恒升抓住了公孫胥一個微不可察的破綻,猛然發力,竟将高大健碩的公孫胥擡了起來。
公孫胥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随即化為淡然一笑,輕輕一扭身,便如同泥鳅般滑出了恒升的掌控。
“好小子,天賦不錯,有股子勁兒!”
公孫胥朗聲大笑,拍了拍恒升的肩頭,眼中滿是欣賞之色,“你這性子,也合我意,可願跟我學?”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嘩然一片,玄門弟子紛紛羨慕不已。公孫胥收徒向來随性,能得他青睐者,無不是天資卓絕之輩,衆人平日求他指點都不得,今日他竟主動提出收徒,實乃罕見之事。
此時,與恒升有過劍術切磋的異瞳少年玄起也走上前來,用力拍了拍恒升的後背,催促道:“恒升,還愣着幹什麼?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伍師兄可是從不輕易收徒的!”
恒升并未作答,隻是巴巴地看向北歌。
公孫胥見狀,心中便猜到了幾分。他哈哈一笑,問道:“你小子是做不得主對吧?那位,可是你兄長?”說着,他指向了蘇北歌。
恒升搖了搖頭。蘇北歌感受到他的目光,回望過去,兩人相視一笑,瞬間達成了某種默契。
*
恒升深吸了一口氣,随即雙膝跪地,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衆人先是一愣,片刻後,掌聲與歡呼聲如潮水般湧來。
公孫胥滿意地點了點頭,親自将恒升扶起,大聲宣布道:“好!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公孫胥的徒弟了!”
恒升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是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與期待。蘇北歌站在一旁,心中亦是滿滿的欣慰與喜悅。她深知,對于酷愛武藝劍法的恒升而言,能夠拜入公孫胥門下,無疑是他人生中最為重要的一步。這公孫胥弓箭騎術、劍法武學都頗為一絕,在他的指點下,恒升的天賦便如蛟龍入海,将來必定大有作為。
“哈哈,今日我恰從城中帶回幾壇美酒,就借此良機,我們共飲一番如何?”公孫胥豪爽地提議道,言語間滿是喜悅。
“好哇!就怕師兄你的酒不夠我們喝!”弟子們紛紛起哄。
翟谷子見氣氛熱烈,便順勢說道:“既如此,那便吩咐下去準備晚宴吧。一來為恒升師弟的拜師之喜,二來也借此款待我門的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