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仗着自己的權勢作威作福,不懂人間疾苦。聽風話語不過一筆之間,不是底下滔天巨浪,然而信手離去,畫念人間愁苦,願哉,善哉,又何苦?何苦?不過戲子宛而一笑,應神癡迷狂舞。
“冷靜冷靜,實行任務總是會碰上許多神經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聽着電話那頭乒乒乓乓的動靜,徐欣在這提心吊膽,心驚肉跳。
“冷靜冷靜,我冷靜個嘚兒啊。”兩分鐘不到,把蚊帳支架拆成了一堆廢墟,看着曾經仔仔細細安裝上去,開玩笑貼上的貼紙,如今因為暴力拆除不可避免留下無法被消除的痕迹,齊嬌閉上眼睛,胸膛不斷劇烈起伏,終于還是忍不住爆發了。
“他有病還是沒吃藥啊?下周就要期末考試,考完我們就直接走了,讓我們這個周末之内調換宿舍?好好好,調換宿舍就調換宿舍,28号的行動,27号晚上才發?我們有個毛的時間去準備。”
此時的女生宿舍裡除了煲電話粥向朋友痛斥的人外還有不少的女生在忙忙碌碌,收拾自己的行李,聯系導員,想提前獲取新的宿舍安排。
“還報表延遲确認,請同學們稍後?我看他是天天打遊戲打到啥樣了,臨近期末了,還終于想起自己有個群,才發現裡面有個通知,然後把通知直接發過來,能有個屁的表啊!”
輔導員不管事,天天都在朋友圈裡炫耀自己的戰績,哦,還不是單排,是多排,通知從來是不及時的,安排總是姗姗來遲的,請假是一請再請的,批假是不情不願的。
這些同學們也都忍下來了,都想着早點畢業,早點脫離這個苦海,但是搬宿舍這個通知一下來,好不容易磨合了一年的各家宿舍裡面都炸開了鍋。大家都在讨論這件事,大家都氣的沒有心情去吃晚飯,全部都在擔心新的宿舍分配自己會不會和舊的舍友分到一起?和新的舍友磨合順不順利?能不能申請和舊的宿舍在一起。
“把填報表發出來,讓我們自己編輯,估計是這人目前做的唯一一件對的事情。”看着空白的報表被一個個名字填上新的信息,原本的一個宿舍原模原樣的放到了另一個宿舍。同樣忙着填報信息的齊嬌臉色稍緩,把宿舍的信息填報在了另一棟樓的同一間宿舍裡。
“洗衣機怎麼辦?”
“那邊也不知道能不能放下洗衣機。”
“有沒有人接代搬啊?”
“我找到了,這個接代搬洗衣機的,我把鍊接發給你們。”其他幾個舍友也不得閑,查資料的查資料,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清潔的清潔,還有個看洗手間空着,趁着沒人去,快速洗了個澡出來。忙亂之中透着一股井井有序。
“我靠!這個行梨她是有什麼大病嗎?”負責填報表的齊嬌突然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引起了其他舍友共同的關注。
“怎麼了?”江雨悅收拾箱子的手一頓,把頭探到了這邊,看着電腦上的頁面,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
“行梨在群裡發了,不是本學院的不要在表裡面填,專業自己都不夠位置,他還把那些已經填進來的人都删了。”齊嬌的宿舍就是一個混合宿舍,裡面三個專業的人來自兩個不同的學院,這下可好,直接打亂了先前的安排。
“不會吧?不會吧?真的要分開。”眼睜睜看着自己在一個寝室的名字和後面的信息都被删掉,駱千雪小臉慘白的往嘴裡塞了一顆糖,防止因為自己氣到暈眩,被低血糖撂倒。
“不是,行梨就這麼不喜歡自己待在自己的族譜上嗎?非得讓人把她開除族譜?”但凡行梨今天敢當面來見一見她手下混的這幫學生,就會知道什麼叫做被沒了十八代的祖宗,可惜她今天就是不出現,學生們也隻能看着那張表咬牙切齒,不能做些什麼。
現在他們也隻能在群裡鬼哭狼嚎,祈求輔導員放過自己的名字。可能是群裡刷屏的詞條把她看煩了,在把整個群都禁言了之後,她丢下一句:“想要換宿舍的要輔導員同意才行。”就離開了。
輔導員?首先他們的輔導員就是不就是你嗎?其次你要我們換,你倒是給同意呀,一個電話都不接,一個人都不通過是什麼意思啊???
索性,班上的同學還是有一些手段在的,另一個沒有輔導員在的群裡發布了一個自己聽說的好消息:搬宿舍的時間往後推了一天。
兄弟抱一下:義父,義父能不能和她說說我們再晚一點換宿舍?
雙木成林:義父能不能再和他說說我們等下個學期再換宿舍?這個學期都學期末了。
一起去抓水母:義父,義父,要不你再和輔導員說說我們幹脆不換了,我們都磨合了這麼久了,互相之間都有感情了。
爆米花機:讓我說讓我說,都讓我說,我也得說的過才行啊。
義父的情緒明顯有些暴躁,群裡一時間沒有人敢吱聲,眼睜睜的看着義父在群裡發洩他的怒火。
爆米花機:這件事不是輔導員說的,是我從别的寝室那裡聽回來的,好像就是因為表交不齊的事。
爆米花機:我見都沒見到輔導員,電話都沒打通到一個我哪來的本事勸她把搬宿舍的時間往後推一天?
爆米花機:嗯?誰想要誰來,反正這事我不幹。
上午發的信息,最後就停在了這一條,一直直到現在都沒有人敢再說話。
“怎麼辦?”這幾個人圍在一台手機面前,面面相觑。
“那怎麼辦?先收拾着喽,我去給輔導員打電話。”齊嬌煩躁的拿起桌上自己的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宿舍外走去。
電話一直打不通,不是說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就是已經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煩躁的齊嬌冷靜不下來,盯着陽台上自己養的那顆小仙人球,好半晌後開始帶着怨氣去拔它的刺。
這件事既然急不得,齊嬌轉身回了寝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之前為了這件事,她不是在打電話,就是在和各種人發消息,其他舍友收拾收拾大半天了,她還沒開始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