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哥哥。”兩口水潤了潤唇,小孩子用沙啞的聲音急切的開口問道。
“你不是應該知道了嗎?”說話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病房門口的梁超越,手上提着一個裝着水果的果籃,明顯隻是剛巧趕上了這孩子醒過來。
這孩子聽到聲音,轉頭倔強的直視梁超越,看的在一旁的兩人不敢吱聲,心中暗暗為這孩子的勇氣點了個贊。
不是誰都有勇氣去面對那種仿佛能把你透視的視線的。
“自欺欺人就不好玩了。”走進病房順手把果籃放在床頭櫃上,梁超越的聲音沒什麼變化,但熟悉他的兩人卻察覺到他的心情沒那麼好了。
這是怎麼了?兩個人終于反應過來,床上的孩子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引起了梁先生的注意,齊齊轉頭看了過去。
“你們打算怎麼辦?”似乎是清楚的明白什麼,垂下頭看着醫院被子上的紅十字發呆,平靜的問道。
“跟着我或者其他。”梁超越很自信這個孩子能夠聽懂他在說什麼。
“我成年之後戶口要遷出來。”小孩兒也很自然的和他談起了條件。病房中格格不入的,仿佛隻有他們兩個正常人。
沒錯,在兩個人接話的時候,安喬和葉百期就已經把這孩子排除出了正常孩子的範圍。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都這麼恐怖的嗎?他們甚至有些恍惚的想到。
“可以,如果你成年之後還保持着現在這個想法的話。”就這麼兩句交談決定了這孩子會被遷入到肖團長的戶口中。
“你叫什麼名字?”直到現在兩個被派來照顧孩子的大人才後知後覺的去看床尾挂着的病例單,上面寫着這個孩子的名字。
他叫徐安爻,今年還沒滿12歲。
異事部算是一個記錄在官方名冊上的民間活動組織,梁超越偶爾會被官方那邊借去幫忙,平時的跟着其他人在公司上班。
“近幾年的異常行動真的是越來越嚣張了。”就連這場大火也是。看着手上從現場拍下來的圖片,梁超越評價到。并不是所有的行動都看得出來是異常行動,但是它的特點就是極緻的巧合。
恰好忘記檢查的工作人員,剛剛好壞掉的機器,隻差一點點松開的有缺損的電線,倒在地上,沒有人去扶的油箱,巧合的就像是小說一樣。
“最近幾年異常行動真的是越來越嚣張了,就好像确認了什麼可以制抑它的東西不存在一樣。”幾年的行動參與下來,大家都模糊着有的這樣一個概念,它在找什麼東西,想要毀掉什麼東西,它在害怕那樣東西。
“應該是個人。”梁超越拿着桌子上的名牌百無聊賴的敲了敲,笃定到:“一個年紀不會太大的人。”
“雖然身上的凍傷和燙傷并存,讓治療更加漫長,但意外的是這些傷痕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深的痕迹。”看着徐安爻在醫院的治療記錄,安喬有些羨慕的說道。
身為一個女生,更加容易注意到這個傷不會留疤。
“但是這不合常理吧?這麼大的火怎麼就剛好有一個那麼大的地下冰庫還存了那麼多的冰,剛好有一個可以讓小孩躲進去的地方,出來之後還沒有危及到生命,連煙嗆進肺部都沒有查出來…”梁楮也收拾着桌子上的文件,皺眉說到,卻越說越慢,聲音漸漸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主位的梁超越。
“和你們想的差不多,他應該就是異常眼中的‘異常’。”梁超越下了定論。
“…似乎忘記了什麼不應該忘記的東西啊。”梁超越感受着刺痛的大腦,緩緩眯起眼睛,記憶似乎在腦海中浮出水面,卻突然被濃重的黑霧所籠罩。
“梁先生,我出門了,可以幫我和其他人打個招呼嗎?”提着行李箱的人影站在門口,從他搖了搖手,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想要的回答,于是點點頭,轉身帶着行李箱離開,那扇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于是再也看不見一點。
“楮也。”梁超越突然叫到。
“先生,怎麼了?”攔在前面的梁楮也有些狼狽的回過頭。
“你還記得别墅裡有多少個房間,多少個空房間嗎?”似乎是清楚他那些年對他們的幹擾,因此對他記憶的壓制力度格外大,哪怕隻是一絲有關聯的可能都會帶來由内而外的刺痛,但是這更加印證了那是關鍵的線索。
“17個房間,兩個空房,怎麼了?”疑惑的問道,但是說到這裡,梁楮也自己也反應過來了,瞳孔微縮:“别墅不是14個人嗎?”應該有三個空房間才對。
“兩間有大陽台的南面房間,梁先生住在三樓那間,那二樓那間住的是誰?”葉百期面色難看了起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再也沒有注意到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
“肖團長,我記得有一個孩子的吧?領養到現在挺大的一個孩子。”梁超越和葉百期出乎意料的看過去,說話的既然是現在看起來最不愛動腦的梁楮也,而他們誰也沒想起來這個細節。
“怎麼了嗎?”梁楮也頂着兩個人的視線,遲疑的問道。
“沒什麼,對于那個孩子你還記得多少?”梁超越找到了可以解開謎團的線頭,不顧腦中越發清晰的刺痛,緊緊追問道。
“喜歡推理小說,喜歡藍色的衛衣,有一個随身帶着的貓咪玩偶,三個月前不是說要自己出去旅行嗎?這話還是他讓梁先生你帶給我們的。”梁楮也不假思索的說道,有些不解的看着兩個人。
他們的記憶絕對有問題。
梁超越笃定這一點,因為在他的記憶裡,梁楮也很讨厭這個孩子,但直到現在還能清晰的說出那人的喜好和最後的行蹤,顯然,兩人的關系并不是那麼的糟糕。
“啊嚏——”剛剛到達新的住宿酒店門口的青年突然打了個噴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酒店,随即拉着藍色帶貓耳朵的行李箱進去了。
清秀的臉蛋還帶着幾分少年的青澀,穿着和行李箱同款的藍色帶貓耳衛衣的青年引起了大堂内衆多小姐姐的注意,帶小姐們竊竊私語的環境下給自己辦理好了住宿手續。
“真是麻煩死了,楮也怎麼忍得住每次都是他訂酒店的。”進了房間把房卡插在燈區,打開房間内的燈,今年18歲的少年把行李箱往前一推,直接趴在了大床上,嘀嘀咕咕的抱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