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門前好像和他們說過了吧?”仔細回想了一下,看看這幾天毫無動靜的手機,徐安爻又不确定了。
作為一個小孩,一個從小在異常之中生活的小孩,那幫子可惡的大人從來不會放他一個人出門這麼遠,更可惡的是他們還在他的手機裡安裝了定位裝置,他還卸不掉!
這對于一個以國家紅客作為最高目标的小男孩是多麼大的打擊呀!
“啊啊啊啊啊啊”在柔軟的床鋪上翻滾來翻滾去,徐安爻呼的坐起來,憤憤的從行李箱裡掏出了自己的小貓抱枕,乖乖的到床上去睡今天的午覺。
和這邊的陽光明媚,歲月靜好不同的是,正處于另一個世界的梁超越幾人碰上了更大的麻煩。
“嘶嘶——”那一瞬間浮現起的過往似乎激怒了眼前的黑泥怪物,他不僅僅在光線的一定範圍外徘徊,而是開始試圖從各種角度突入到光線圈内,想要吞噬掉站在圈中的人。
“咔啦啦——”随着怪物的接近,地上的碎瓷片一個接一個的爆發出了猛烈的強光,雖然傷害到了怪物,卻也傳出了令在圈内衆人心中一突的破碎聲。
“如果這個怪物再這麼下去,這個保護圈最多還有七分鐘就會被它破出一條路來。”梁超越被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圍在中間,眼睛緊緊盯着那一片的光線,即使酸澀的雙眼傳出刺痛也不敢閉上,冷靜的說道。
這個地方還有别的什麼能夠使這個怪物懼怕的東西嗎?是光線?不對,他們來的時候有攜帶打火機,也許是火光太過微弱,所以效果不明顯,但梁超越确信自己的眼睛并沒有看到怪物,對此有任何退避的意向,那麼就是别的東西。
碎片,瓷片,這裡是一片戰場的墓地……
“梁楮也,那邊!”出乎意料的是嘴裡第一個喊出的不是平時頗為靠譜,行動最為敏捷的葉百期,而是脾氣暴躁到有時他都會退避三舍的梁楮也。
沒有人接話,梁超越回過頭,梁楮也正利落的一腳揮開面前的虛影,在虛實交換之際,梁超越看到了那雙清澈透亮又透着冷靜的眼睛,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向相對的兩個方向轉身沖了出去。
“梁先生,我是不是忘掉了什麼東西啊?”不知從從什麼時候開始,梁楮也的臉上在不斷的滲出鮮血,随身攜帶的紙巾已經用完,滿不在乎的擦去臉上淌着的血珠,原本俊俏的小夥一瞬間變得極為可怖。他在朗聲大笑,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咳嗽,這絲毫沒有阻擋他向角落最黑暗的地方沖過去的步伐。
這樣的腳步輕盈的猶如雨後的飛燕,在地上一點即去,不過幾個呼吸間便已接近了他所想要找到的東西。
那是一個在這片破碎的戰場上有些格格不入的完整陶罐,但是即使在濃烈的黑暗之中,其上精巧而又拙劣的塗鴉卻也能被清晰的看見,恍惚間上面的花紋似乎在隐隐流動,帶着一點點悲傷的味道。
梁楮也恍惚了一瞬,随即胸口一陣劇烈的悶痛把他拉回了現實,張開口,一口血霧便毫不禮貌的噴落在了陶罐之上,一時之間,上面閃動的花紋更加急促了起來。
“安爻?”耐心的陪着不知道又因為什麼事來到這個集裝箱上生悶氣的徐安爻,樂裕頌敏銳的察覺出身旁人身上氣息的變化,遲疑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