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系統結算,本輪積分排行第一的是:盛安許,恭喜選手在積分榜上脫穎而出,成為本屆積分流轉大賽的第一名,任務獎勵将在三個工作日内到達選手賬戶中。】
【謹以此意,系統在此,再次祝各位選手能夠打破自己創下的記錄,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
伴随着系統冰冷的機械電子音,充滿機械感的個人空間消散,盛安許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坐在進入遊戲坐下的公園長凳上,附近有幾個孩童在嬉戲玩鬧,誰也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樣,好像他真的就在這裡坐了一下午。
十二歲的孩子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偶爾眨動的眼睛,就像一個會吸人魂魄的木偶一樣,讓附近的大人小孩都下意識的避開了那個位置。
“安安,現在要回家嗎?”一個長得和盛安許有七分相像的青少年撐着一把遮陽傘走過來,看了看已經西斜的太陽,有些苦惱:“再不回去的話,就趕不上熱騰騰的晚飯了。”
熟悉的聲音喚醒了那個模糊的世界,原本在霧氣中拼命掙紮的思想安靜了下來,眼前的模糊漸漸褪去,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前,平靜而溫和,眼睛裡隻倒映着他一個人。
“嗯。”盛安許身上終于顯露出了一絲疲色,拿手背揉了揉眼睛,張開雙手向自己的哥哥:“要抱!”
“多大個人了,怎麼就不能懂事一點?”盛安楠。一手撐着傘,背對椅子半蹲下來,穩穩的把撲上來的孩子背起來,向公園外,向家的方向走去。
“哪隻腳受傷了?”
“右腳崴到了。”
“回去讓你大哥給你上藥,不準撒嬌,不準喊痛。”每回都這樣,偏偏他們還就吃這一套,弄的孩子每次傷都要拖上好一會兒,長期下來對他的身體不好。
“嗯。”盛安許趴在二哥的肩膀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表情蔫蔫的,像一隻經曆了什麼事情之後無精打采的小黑貓。
“他們還在吵你嗎?”盛安楠的聲音頓了頓,問道。
“沒有,剛剛回來就去睡了。”盛安許如實回答道。
“那就好,回去吃完東西就去睡吧,記得刷牙。”盛安楠也沒有多問,換了個話題:“上次小妹不是摔壞了你的叮當镯嗎?修镯子的師傅說修不好了,我給你買個新的怎麼樣?”
小妹并不是這家子的親小妹,是在發現盛安許精神狀态不穩定之後,領養回來給她做玩伴的,卻不想是個不安分的,明裡暗裡的給盛安許找事兒。
盛安許由于常年精神疾病,大多數時間都在自我修養和在非日常中度過,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理會她,再說,她讨了母親的喜歡,于是多數人對她的行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讓她給我賠一對。”盛安許閉目養神,小聲的說道。不管怎麼說,一些警告和教育還是必要的。
“那我給你換一對墨玉的。”盛安楠了然。
墨玉不好找,更何況是用來做叮當镯這種易碎品,但兩個人都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今年的生日禮物想要什麼?”盛安許不吃蛋糕,不喜歡喧鬧的地方,于是每年他的生日,隻有家裡幾個人為他慶祝,母親會為他做一碗長壽面,慶祝他又長一歲。
“我能有一個房間的玩偶屋嗎?”
“可以,一樓那間空房間的大小可以嗎?”
“嗯,謝謝哥哥。”
作為盛家最小的孩子,又從小因為心理問題導緻生理上體弱多病,也許是沉沒成本,也許是真心,反正其他人總是放不下這個孩子。
這一次任務結束,不像之前的解脫,反而是前所未有的疲憊。
盛安許感覺自己的眼皮下似乎墜着兩個坨秤,時刻都在将他拉入黑沉的睡眠,卻又在哥哥溫和的語調中保持着最後一絲清醒,似乎快到家門口的時候,他也不記得自己跟哥哥在說什麼了。
再次醒來是在家裡的床上,家庭醫生剛剛結束診斷,正在門外和母親交流着什麼,隐約透出一些“抑郁”“人格”。
哦。盛安許見怪不怪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拿過放在床邊的水一飲而盡,原本有些幹痛的嗓子也終于得到了久違的水分。
和盛家對他的極盡寵溺截然相反的是,盛安許和盛家其他人并不親近,又或者說他對自己和家人的相處和對外人的相處,發現不了什麼區别,偶爾在飯桌上聽到其他人談論起他小時候的事情,也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安安,你醒了?宋醫生給你開了藥。”談論完畢,母親從門外推門進來,看到已經坐在床上的盛安許有些意外,自然的走到床邊又給盛安許倒了一杯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