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考慮去找你父母說一下嗎?到了成年組,死亡率還要更高。”許漢雲并不覺得自己這個提議有什麼不對,平靜的說道。
“你不還要滑下去嗎?”葉恰恰把放在櫃子裡的冰鞋拿出來,坐在旁邊換鞋,一邊換一邊說道。青年組和成年組沒有換搭檔這一說,如果一人堅持退役,另外一人哪怕不樂意也會被退役。
“嗯,為了國家争光?”
“嗯,為了國家争光。”不在這個世界活動的人很難理解他們口中在說的是什麼。
和奧運會的周期一樣,每四年一屆的國運比賽需要在所有參與者中得出優勝。
一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規定,直到有報名的選手告知了這項比賽前三名會拿到的獎勵:國籍所屬國國運,冠軍三十點,亞軍十五點,季軍五點。
于是所有的人都沸騰了起來。
對于一天天執着于任務的人來說很難理解為什麼系統會多管閑事的給他們挂上一個組别的标簽,直到所有沖動點擊網站報名的人看到審核過後有關于組别的參賽組别和人數的限制,這才恍然,一切都早有預兆。
“我的天,有沒有人管一下這些項目啊?他這都對标奧運會了,為什麼有些比賽項目完全不相幹?雙子滑又是什麼東西?”
那些從來不存在于現實,卻有着嚴格規定标準的項目,着實讓一群選手摸不着腦袋,這其中就包括了第一屆國運比賽,就出現在比賽列表中的雙子滑。
“該說還好這東西的判定不是讓人來判的嗎?”對于花滑比賽中的國籍黑幕清楚的人調侃道,報名了參賽的選手卻都在焦頭爛額的看着審核限制級别,開始思考自己能不能在報名周期完成前結束。
“今年的大獎賽報名嗎?”
“當然報名,我這兒還差一個呢。”
系統審核對于能夠參加奧運的人條件極為苛刻,并且雞賊的很。
他不允許比賽的人員中出現渾水摸魚的人,所以在組别之中要達到一定等級向上的才可以報名,并且在報名後的一年之内要完成系統發布的挑戰,這才算是進入了比賽的總名單。
“運動組要五級就算了,憑什麼冰雪組要七級呀?”
“我們教練組要九級,我們說什麼了嗎?”
如果按照國運獲取的難度等級,那麼比賽确實是他們能夠為本國争取相當國運的最簡條件。
在系統發布的任務中有一部分會攜帶隐藏條件,當進行本任務的人完成所有隐藏條件之後就會開啟屬于這個世界的隐藏副本。
或許多,或許少,但是所有人都早已确認定隐藏副本中獎勵的就是國運,所以對于那些被判斷有可能藏有隐藏條件的副本,即使難度條件都極為苛刻,但還是會遭到無數人的争搶和眼紅。
“恰恰,你過來了。”訓練完在休息的一哈哈一眼就看到了從外面走進來的雙胞胎弟弟,歡快的跑過來沖他招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葉恰恰完成今天的訓練之後就離開了訓練場,他們的比賽服,節目以及需要完成的連續跳躍等都還在等待教練的編排,在這段時間裡他們隻需要保證他們的體能不要下降,是難得空閑的一段時間。
“恰恰今天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今天要準備節目編排嗎?”帶着葉哈哈的教練是兩個人的叔叔,在最開始對于雙子滑訓練的那段時間沒少向他請教,出自對自己親侄子的關愛,他知道葉恰恰在對他遮遮掩掩些什麼,卻沒有過問,隻是在他每次拿回金牌的時候進行誇贊。
“教練那邊出了點問題還沒弄好,我做完基礎訓練就出來了。”葉恰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叔叔擰起的眉毛,就知道他在心底又對那個沒有見過面的教練發出了不負責任的譴責。
“你要是還喜歡花滑,最好還是參加一些正規的比賽。”葉仲雲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看了一下手上的手表,麻利的讓葉哈哈去理療室了。
“我知道,但是那個獎牌很好看,不是嗎?”系統那邊通用的文字和這邊能夠查到的文字都不太一樣,扭七八歪的,叔叔大概也是查過,但沒有查到之後,隻以為是孩子們玩鬧的比賽,隻不過一直持續了這麼些年,他幾乎每年都會拿幾個金牌或者銀牌回來,差不多成了習慣。
“玩歸玩,但是不要落下學習,你的成績不錯,能夠穩上211的。”相比起野雞比賽,那當然是親侄子的學習更重要,葉仲雲又唠叨了幾句,然後被教練組那邊叫了過去。
沒有人管,葉恰恰就拿着自己的包坐在了旁邊休息室的凳子上,一邊寫一邊看場上的人練習着跳躍或者步法,每一個跳躍的成功與優美都是建立在無數個失敗上的,花滑運動員身上總是免不了青紫。
就這麼坐在那裡寫作業,玩手機,又或者聽聽教練那邊發過來的音樂,思考着接下來一整個賽季的新節目,等着叔叔訓練完成後帶着兄弟兩個回家。
“你媽跟你們說了要出國旅遊,最近到我家吃飯吧。”葉哈哈在國家的食堂吃飯,為了方便,葉仲雲刷了自己的卡,給葉恰恰也打了一份。
大約是習慣了給葉哈哈配餐,葉恰恰看着自己面前标準的運動員飯量沉默不語。
“吃不完的不要倒掉,你放在那裡,等會兒我會處理。”可見葉恰恰在葉家确實存在感有點不對勁,所有的事情都會考慮到他,但是又所有事情又不會考慮好他。
“沒事,我慢慢吃,總能吃的完的。”他的飯量比起葉哈哈也不容小觑,隻是在教練的建議下習慣了在出訓練場之前先給自己塞一支營養劑,這樣就不會在晚飯後我還覺得餓了。
“恰恰,你的表演是在什麼時候?”說起葉哈哈今年的賽季行程,叔叔想起了什麼?趕忙看向還坐在座位上安靜吃飯的葉恰恰詢問道。
“嗯?”葉恰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愣了一瞬間,神态自若的說道:“應該和哈哈的表演滑是一個時間,不用來看我的。”
“那怎麼行?”叔叔用不贊同的眼神看着他,把這件事情記在了本子上,一邊寫一邊說道:“跟着你教練都好幾年了,之前你和哈哈一起在冰場那邊玩的時候,我看你的跳躍和滑行都很标準,也不像這幾年上台沒有牌子的樣子,你的天賦和哈哈差不多,身子骨比哈哈還好,如果可以的話,拿着成績或許可以跟你哥一起訓練。”
“不用了,我那邊教練挺好的,比賽不對外開放成績而已,要是叔叔你能和哈哈一起來,我一定給你們要到票。”葉恰恰拒絕的話語脫口而出,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一時間有些懊惱自己的失誤。
“内部比賽嗎?”叔叔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看着他的目光中也帶上了痛心疾首:“不行,這次一定得去看看,你說過那麼多次比賽,一次都沒去給你加油,我得和你教練好好聊聊這個問題。”
這是擔心他被别人pua了,但是他教練的年紀也不大呀。
葉恰恰一想到自己教練的年齡比自己還小兩歲,想想雙子滑的危險性,表情都變得憂慮了起來,一副喪到了極點的模樣。
“你沒事兒吧?”葉哈哈狼吞虎咽的吃完自己的那份,用擔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雙胞胎弟弟。
“沒事兒,隻是票應該都在我教練那裡,讓我想想用什麼理由去向他要票去。”系統雙子滑比賽的内部票會根據工會榜上的排名分發到各個工會會長手上,統一分發,秋葉公會的雙子滑選手一代傳一代,這一代就他和他搭檔兩人,不至于連票都要不到。
聽着他這話葉哈哈和叔叔對上了視線,在葉恰恰發現之前又移開。
這個晚上,大家各自都心懷鬼胎的度過了。
葉家父母的能力都不弱,在北京努力了這麼些年,也攢下了一個小家。哈哈和恰恰都有各自的房間,展示櫃裡擺滿了兩個人得的各種獎牌。
“不得了诶,我記得好像就是從七年前開始的吧。你這裡獎牌,十三個?”千陽在藝術學院忙畢業作品的事情,難得抽出時間來到葉恰恰的家一趟,看着展示台裡左一邊右一邊的各種獎牌獎杯,看着葉恰恰的眼中難免帶上了些許戲谑。
“别鬧,你不是來給我報節目的嗎?”往年這個月節目編排也該出來了,今年會從月初推遲到月底,也不過是因為千陽要去忙他畢業作品的事情,他在藝術方面的嗅覺極佳,不至于在藝術分方面上不去。
“急什麼呀?已經發到你們電腦上了。”千陽嚼着剛剛來到家中的時候,叔叔熱情招待的牛肉幹,含糊不清的說道。
“奇迹啊,這麼多年了你還是第三次現場指導我們動作。”葉恰恰驚奇的看着他。
“等着吧,今天的節目絕對是我們的最耀眼。”說着千陽從包裡掏出葉恰恰要的門票,燙金的封面幾乎像個精美的藝術品:“你要的既然你父母都要來看了,那就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