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整個計劃的被執行者,雲澹也說不清楚自己最後沉睡的地方究竟是在哪裡,興緻上來去詢問的時候也隻得到了一個“挺安全的一個地方。”
得到這個回答後,她就沒再管那邊的情況,隻是偶爾會從朋友口中得到幾句對她沉睡之地的吐槽,有一點點好奇,但也不多。
即使到了大戰中後期外面打的火熱,作為非指揮官,她依舊守在自己的小小房間裡,看着房間中央懸浮轉動的星軌儀,沉默不語。
這是腦力派的樂園是不假,但你硬要一個對于指揮方面說得上一竅不通的人,去打亂戰場上的節奏,那麼雲澹也隻會用看笨蛋的眼神寬容的看着你。
直至結束,被呼喚之前,雲澹依舊在對着星軌儀進行解讀,利用手邊簡陋到不行的工具。盡力讓世界在自己等人走後,能夠長時間各司其職正常的運轉下去。
既然并非平行線,那麼所有軌道都有交互的可能,或許是10年,或許是百年,又或許在世界消散之後,又或許是一個小時,三分鐘,十秒。
在不影響其他星軌運作的情況下,雲澹會在某條軌迹上輕輕一點,然後兩個即将相撞的世界就會擦肩而過,各自奔赴未來。
世界相撞要麼融合,要麼吞噬的規則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出現,逐漸完善的。聽得到世界聲音的雲澹偶爾會和祂們說一些悄悄話,又或者替祂們向上面轉達一些什麼。
他她不願意出去接觸正常的社會,對此甚至有些抗拒。這來源于她過去的一些痕迹,大家便默契的沉默不語,給予她更多的快樂。
“但是丹丹在未來也是要進入社會接觸的,好歹要學一點吧?”在忙碌中難得空閑下來的總指揮官抱着一杯甜甜的奶茶,坐在她的對面,有些無奈的說道。
“未來的事情未來再說,況且你不要告訴我你的預言,這不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情。”雲澹直白的說道。
“抱歉抱歉,那确實是很久之後的未來了。”從指揮官笑着說道,語氣中并沒有什麼覺得歉意的成分。
“口頭上可不行,況且你也沒什麼誠意。”雲澹難得起了惡作劇的心思:“給星儀司全部人都買一杯飲品怎麼樣?”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從指揮官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看着得意洋洋的雲澹,眼神中卻滿是包容。
說實話,現在手頭上的這個星軌儀。并沒有在司内運作的那個功能齊全完善,甚至連探測到的數據都有些許錯落,但是它的便攜性卻是之前無數失敗品裡面最好的一個,讓聽到聲音走近,知道自己即将離開的雲澹還舍不得把它放下。
“我可以把這個帶上嗎?”雲巅所制作的用品多數精密,也根據嚴格要求,不能帶離學院,出乎意料的是總指揮官同意了。
“也行,也許你未來會用得上,到時候别忘了替總指揮官我上一炷香。”降噪耳機已經壓不住背景音裡狂轟濫炸的聲音,總指揮官的聲音卻依舊和和氣氣。
“這個,能交給我們嗎?”
坐在星際時期,醫院的病床上,雲澹看着窗外來回穿梭的懸浮車,問言,轉頭看向坐在旁邊一申不知名制服的成年男子。
如果按照地球21世紀的形容的話,這名男子的面龐非常符合歐美人的特征,金發即使沒有光芒照射依舊閃耀,眼睛卻是少見的湖綠色,雙目對視上的時候,有一種看見深潭湖底的感覺。
雲澹有一瞬間恍惚,又很快回過神來,上下打量着這名政府職業人員。
整個人的肌肉線條都很好,半挽起的袖子露出半截線條流暢的手臂,可以看出是經過了一定訓練的,而非健身房練出來的那種死闆肌肉。
手有着不符合這個身材應該有的靈活度和下意識的反應,身上沒有類似于煙酒的氣息,如果不是這邊的武裝執行人員就是機甲操縱員了。
“我聽不懂。”雲澹搖了搖頭,指着自己的耳朵露出一個困擾的神情,在面前的人指明她手上那條紫色的手環時露出抗拒的神色,堅定的搖頭,拒絕了他的要求。
當然,雖然這個世界的星際通用語并不在他們學習的标準範圍之内,但大差不差,都是那幾種類型,能大緻明白其中表達的意思。
“噢,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政府下屬的武裝機甲操縱員,你看,這是我的憑證。”懸浮出來的憑證上面印着面前人的機甲編号以及身份代碼,上面那張圖片和他那張臉确實對得上。
雲澹的神情依舊困擾,來回看着懸浮在空中的憑證和那張人臉,似乎是不明白他想證明什麼,目光警惕的看着他,捂着自己手上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