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往三道走,不是往五道,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極光嗎?就非得把人往那條道上攆,後面連着哪裡你不知道嗎?”
平時隻是充斥着簡單交流的隊伍頻道裡,此刻開了語音,指揮官那冰冷刁鑽的聲音不斷響起,另一個人自知理虧,咬着那稀罕的評價,繼續追擊前方由于一時疏忽向另一條道上跑去的罪人。
早在三天前就有不少搭檔組合接收到了這份特殊的通知,監獄要重修,犯人們要轉到另一個監獄的路上,勢必會有人想要逃離,他們作用就是盯緊他們所負責的犯人,讓他們不要脫離隊伍。
即使逃脫也必須在時間内把人緝捕歸隊。
兩人負責的是其中刑罰最重,造成後果最慘烈,同時反抗意識也是最強的一名犯人,從被帶出監獄開始,他們兩個一明一暗的待在附近,但從那不斷轉移的視線來看,效果顯然不盡人意。
在通往另一個監獄需要的道路早在一天前就已經進行了封鎖,危險就在于人們隊伍在傳送陣分批傳送,監護者稍微有疏忽就有可能跟不上的時間。
那兩個人在最後緊盯着所有犯人進入傳送陣,自己也踏進去的時候,再次睜眼所能看到的就是傳送陣外被極盡破壞的地面。
本次的轉移時間是早已注定的,學院之外并不是沒有預言家存在,監獄牆壁的損耗每年都在變大,做出本次轉移舉動也在意料之中,自然有人安排好了劫獄和接應。
“我第一次知道孤狼型玩家這麼難逮。”指揮官遊魂一般虛弱的聲音在麥裡斷斷續續的響起,為了防止比不過犯人戰鬥力的指揮官被挾持以作威脅,他很識趣的遠遠墜在最後面,不斷在高處以及夏遙傳回的訊息中及時調整計劃,通知前方人員配合。
“三道後面往哪個世界會更方便一些?”夏遙冷靜的說到。
凃初瑾隻是抱怨了一下,很快就給出了下一步:“往左邊第二道。”比起被世界所接受的雲巅學員,犯人會遭到世界意識或大或小的壓制,自然要選擇一個世界意識比較強橫的。
夏遙直到把人逼到了傳送門口,才隐約覺得這裡似乎有點熟悉,但無法分心再問,過道旁邊是狂暴的時空亂流,在時間與空間的摩擦下,在人的視網膜上呈現出一道道難以言喻的極光,卻因為其中所蘊含的能量讓看到的人忍不住頭暈目眩,忍不住跪下幹嘔。
這邊遮掩物以及視野的大量減少,凃初瑾腳步加快,夏遙已經聽到他從後面追上來的腳步聲了。
穿着一身囚服的犯人身上有少許的淩亂,哪怕經過長途的追逐,被逼在了七号傳送門前也依舊氣定神閑,有些長的頭發遮住了他那雙眼睛,讓人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麼。
夏遙并不需要看清楚,因為他的指揮官會給他下一步指示,但他已經聽到了後面由于信息缺失有些喘息的聲音了。
“真不愧是你們,這麼快就把我的資料研究的這麼透徹。”大概是自信于自己的能力,他的話語中依舊不緊不慢,大概是知道通過這道傳送門之後,再也沒有警察能夠攔住自己。
“但願你在出去之後依舊能夠保持如此淡定,木偶師先生。”凃初瑾走到了夏遙身邊,一派從容淡定的看着面前即将逃出升天的犯人,優雅的行了一個紳士禮。
“……”大概是覺出了他語氣中的笃定,但逃出升天大過一切,他隻是淡淡一笑,沒有回答他的話,往後退了一步,在一片白光之中消失在了傳送門裡面。
“初瑾,我們要追進去嗎?”夏遙放松下原本防備的姿勢,回頭看着自己的指揮官,平靜的問道。
“嗯?嗯,我們不從這邊走,樓梯那邊準備好夢倉了。”凃初瑾看着發送到腕表上已經準備好的信息,用淡淡的語氣說到,一擡頭就看到了夏遙那專注看着他的目光,還是開口解釋道:“這道門是在23年開放的,他在19年就進去了,所以不清楚這道門後面的分類,不是我們尋常的雙性别門。”
由于三次元對二次元以及一次元的腦洞大開,在面對如此多種類,能夠讓很多人瞳孔地震的世界觀,沒眼見的雲巅學院選擇閉眼把它分為雙性别門和多性别門,一直維持至今,從未變過。
“那六道七号門背後的世界是?”
“是一個哨向世界。”就是那個在21年後加入學習課本的多性别相中三大主類中的哨向。
當初在上這節課的時候,難得見全學院人都到齊的課程鴉雀無聲,遠遠都能看見禮堂面的溫度都上升了幾度。
那是人在思考不在世界觀内的東西時,CPU被燒了的聲音。有那麼一段時間圖書館成了你們每次回到學院的必經之地,一定要去搶最新一期的科學論文,确認接下來的日程之中沒有超出認知的東西。
夏遙在前往樓梯的路上,從凃初瑾口中簡單的得知了有關于哨向性别的事情,腦子短暫的不運作了,難得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雖然他腦子平時也不怎麼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