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婵繼續往林子深處走,周圍的空氣逐漸濕熱,他看到了林子深處,研究所門口魏教授等她,有些焦急的身影。
“你這孩子,今天來報到的第一天,怎麼還能遲到了?”衛婵是科研上少有的天才,或許她在其他方面也是個天才,但在研究所裡面,她是那個由魏教授救下來的科研天才小孩。
“我要不來晚一點,你是不是又想着讓我去外面上初級學院了。”衛婵笑着答道。
“你也不多想想去和你那些同齡人交流交流,萬一能再拐個你這樣的回來呢?算了算了,你這樣一個就難得了,哪還有第二個?”魏教授絮絮叨叨的在前走着,衛婵帶着笑跟在後面聽着。
實驗室的燈光一直都是冷白色,實驗室裡的器材有限,上面分發下來的資金也有限,因此器材總是老舊了才會咬一咬牙換新的。
在深夜的時候,衛婵從夢中迷迷糊糊的醒來,下樓準備去廚房給自己倒杯水,解渴的時候,會聽見魏教授未關上門的書房裡傳出壓低的對罵。
“老壁登,你不就是覺得這個方向不會出太大的成果嗎?你給我等着,就算我打不了你的臉,十年之後,我就不信我學生打不了你的臉。”
那些資金是已經升為所長,曾經的魏教授,如今的魏所長盡力向上面争取下來的,隻是科顔是個無底洞,上面的人換了一代又一代,初心早已被腐蝕,他們現在隻關心這項成果,能不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利益。
色名利權。
酒足飯飽享美色,功名利祿抱金磚,金銀珠寶長生相,骨肉鋪路座上躺。
魏教授盡力将研究所的所有人都攔在那些紙醉金迷的宴會之外,為他們搭建一個安全普通的科研場所,代價是自己在宴會上的卑微屈膝,笑臉陪人。
“不用你陪我,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去那種場所做什麼,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我還等着你代替我打那群老匹夫的臉呢。”
當衛婵第三次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嚴肅起來的魏所長正面拒絕了她的請求,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着說道。
可是你要死了呀。衛婵難過的想着。
“如果有一天,老師做了錯事,你要恨老師啊。”魏所長的語氣似苦笑似歎息,卻沒能頂住衛婵那難過的眼神,丢下一句累了,便落荒而逃的回去休息了。
在衛婵的心中有一座小家,裡面住着魏教授和她,隻要人在,家就還在。從很久很久以前,被魏教授放過開始,她便認下了這個人,執拗的認為這才是家。
衛婵不願意目睹親人的死亡,她決定做出一些行動。收拾的那些反複實驗報告,已經到了尾聲,看着一旁疲憊熟睡的小助理,衛婵做了決定。
或許那個人說的對,她天生就擁有着能夠迅速适應的天賦。
紙醉金迷的宴會上新來了一位怯生生的小助理,總是嚴辭拒絕大人們推過來的酒杯,說一些讓人覺得可笑的話。
這是誰家的小孩?
他們看着那盡力做出大方的女孩,眼中流露出了興趣。
這是誰家的小孩啊?
他們看着那青澀的模樣,背身過去的時候,眼中流露出貪婪,和其他人對視詞卻又默契的笑了一下,遙遙舉杯,對碰。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就要成熟了。
少女很快适應了宴會上的氛圍,能夠接過别人的舉杯,笑着飲下一杯杯的酒水,許多人看着那雪白的頸部,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胡亂找了借口走開,好在少女沒有一絲懷疑。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怎麼樣?”
這場宴會最後以大火收尾,第2天的頭條版面上竟是各大富豪以及行業骨幹在火海中去世的消息。
他們沒能完成那個遊戲,成為了火海中哀嚎的亡靈。
活下來的衆人一擁而上,把利益這塊蛋糕貪婪的吞進肚子裡。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一所科研所入了人的青眼,成了新興産品。
隻是有那麼一個中年女子,再也等不到她當女兒養的徒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