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了吧？”

陸谌無奈的點點頭，的确領教了其中的吓人之處。

進了書店，因為不能大聲喧嘩，蔣笙笙克制了聲音，但毫不克制眼神。隔着幾層衣服，卻好似已經扒光了他。

沈稚芽攔都攔不住，推着陸谌的背：“哥哥，快去買書吧。”

陸谌要買的書在高中部，沈稚芽跟着過去，看見了一排排五顔六色的練習冊，呼吸滞了幾秒，覺着那裡仿佛有一道無形屏障，走進就頭暈目眩。

見陸谌神色無異的停在高考沖刺區，沈稚芽拽住他：“高二在前面那排。”

“那些學過了。”

沈稚芽“啊”一聲，看着陸谌拿起一本練習冊，從頭到尾快速翻一遍，放下，又拿起下一本，重複操作了好幾本後，才選中其中三本。

沈稚芽不理解：“前面那幾本怎麼了，為什麼不選呀？”

“裡面的題都做過了。”

沈稚芽啞然的張張嘴，一時間沒找到合适的話，陸谌沒有急着離開，而是打開練習冊，翻到其中一頁看了起來。

幾分鐘後，那本練習冊也被放回了書架。

“看完了？”

陸谌點點頭，沈稚芽頓感人生的參差，見陸谌還要翻第二本，更為驚呆：“距離高考還有好久，你怎麼這麼拼？”

“有備無患。”

“你這備得也太早了。”

陸谌笑笑，似乎早就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沈稚芽陪着站了會兒，心裡惦記着漫畫，鞋尖踢在瓷磚地面上：“哥哥，你先在這裡做題，我去旁邊轉轉。”

“别走太遠，也别離開書店。”

“好的。”沈稚芽小跑着，拽着躲在一旁，不知道給陸谌拍了多少張照片的蔣笙笙，來到了漫畫區。

相比于高考區的地獄，這裡是天堂。

書架上有幾本是新上市的，沈稚芽在網上刷到過預告，人設和劇情都超贊，她想也沒想便收入囊中，又去看之前在追的漫畫有沒有出第四冊。

“笙笙，有沒有你要看的，我一起買。”

“現實裡有這麼帥的，我還看什麼漫畫？”

蔣笙笙正翻着相冊，忍痛删掉了幾張動作沒差的，最後篩出了兩張最滿意的留下。

沈稚芽目瞪口呆：“你現在好像那種變态跟蹤狂。”

“少說大實話。”

沈稚芽推着她腦袋：“你沒救了。”

“能救我的，隻有帥哥的人工呼吸。”

“死道破，你又開始了。”

“說得好像你見了帥哥能冷靜一樣，别忘了是誰之前…”

沈稚芽捂住耳朵：“我不聽。”

蔣笙笙湊到她跟前，扒着她胳膊：“一會兒你偷偷給我和帥哥拍張合照。”

“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沒準哪天他成了大明星，我掏出這張合照炫耀一下，讓别人羨慕嫉妒。”

“你想太多了，他成績那麼好，怎麼可能做明星。”

蔣笙笙指着她懷裡的漫畫書：“像你這樣的大小姐都揣着一個漫畫家的夢，還不許高材生成為大明星嗎？”

沈稚芽被輕易地忽悠了，連連點頭稱是。

最後，三人在櫃台彙合，陸谌選了一本高考練習冊和兩本厚厚的奧賽實用題點，是看了兩眼一抹黑的程度。

學神的世界，讓人難以理解。

陸谌看着她皺巴巴書皮的名著，挑下眉：“一起付款嗎？”

“我付過了。”

沈稚芽早就結了賬，還用從家裡帶出來的書皮進行了僞裝，要是和他一起付款，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從書店出來，沈稚芽還記得蔣笙笙的囑托，找了處寬敞的空地，借口等劉叔過來還要一會兒，我們拍照吧。

蔣笙笙悄悄給她比了個贊，沈稚芽心領神會的眯眯眼，推着蔣笙笙和陸谌站在一塊。

“我先給你倆拍。”

陸谌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蔣笙笙比着耶。

沈稚芽舔舔唇，心虛的舉起手機拍照，不期然的在屏幕中與陸谌漆黑的眸子對視，他不像是在看鏡頭，分明是在看她。

一瞬間，她的心尖顫了顫，指尖也在抖，怎樣都摁不下拍照鍵。

她陡然放下手機，走到兩人中間，聲音拔高了一個度：“那邊光線不好，我們三個自拍吧。”

蔣笙笙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沒心沒肺的笑着：“好啊好啊。”

那是沈稚芽第一次對朋友說謊，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