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着紅桌布的圓桌上,已經倒好了交杯酒,紅棗、花生、桂圓和瓜子也壘的高高的,燃燒的紅燭更是霹靂吧啦爆了幾個燈花。
要不是床邊那被堵住嘴,蒙住眼睛的“新娘”,當真讓人以為是你情我願的嫁娶。
姜語棠的眼睛被蒙上紅布,嘴巴被喜帕堵住,整個人呈大字形被綁在了床邊上。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換好衣服了,她還是從進進出出說悄悄話的下人嘴裡推測出自己在哪兒。
這王家的宅子雖說不上有多大,但也是層層把守,姜語棠一個女子,眼下算是插翅難逃了。
她透過薄薄的紅布,看着那拄着拐杖的人影一步步逼近自己,着實有些害怕,滿心都是抗拒。直等到蒙眼的紅布被挑開之後,姜語棠看着王二的臉直搖頭眼神裡盡是恐怖,與此同時,她也心存僥幸,祈求王二能放過自己。
這王二不同于那日般餓狼撲食,跛着腳悠悠地将拐杖靠在邊上,随即又從喜桌上端了那兩杯交杯酒,慢慢朝着姜語棠靠近。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夫妻了,你哪兒也不準去,就在這深院裡待着。”王二邊走邊說,語氣相對來說還比較平穩,聲音甚至都比之前細了很多,乍聽上去都像是掐着嗓子在說話:“對了,你那小破院子,趕明兒個夜裡我找人給你一把火燒了,至于你屋子裡藏得那小白臉,就生死由天了。”
說罷,他仰頭罐下那杯酒水後,将杯子直接扔到一邊。
姜語棠本以為王二會拿下塞在她嘴裡的紅布,給她罐下另一杯酒,她甚至都想好了趁這個機會辯駁幾句。可誰知,王二并沒有這麼做,他最直接将那杯酒水潑到了姜語棠的臉上!姜語棠被嗆的一激靈,發出幾聲悶咳。
看着她被酒水嗆到的模樣,不知觸動了王二哪根神經,他竟然開始哈哈大笑,隻是才笑了一聲便戛然而止,他緩緩朝着自己的小腹下看了一眼,看起來像哪個傷口被扯疼一般。
最後,他從腰間抽出一根軟繩,與其說是繩子,卻帶着手柄,看上去更像是一根軟鞭。
王二提着那軟鞭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随後鉚足了勁兒,對着姜語棠的胸口擡手就是狠狠一下。
姜語棠身上穿的喜服本就單薄,這下抽的她領口滑落,若隐若現的鎖骨上瞬間就浮現出一條紅印子。她疼得直冒冷汗,以為王二是在報那日被捆住的仇。
直到第二下,第三下鞭子接連落下,打到了她的腰間和大腿上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不對,瞪大了眼睛看着王二,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疼?疼就對了!”王二咬牙切齒,眼神裡透出一絲狠意:“今日這點疼痛,你以後日日都要受!并且往後的每一天,你都要脫光了躺平了,舉着這軟鞭子等着爺來!”
姜語棠聽着他的話,隻感覺這王二一定是瘋了,想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即便是要報仇也沒有必要這麼侮辱又折磨人。
可還沒等她往更深處去想,緊接着更加不堪入耳的話便倒了出來。
“不,不止這樣,我還要你脫光了跪在院子裡受刑!讓大家都看看!”王二的情緒十分激動,眼底甚至已經開始泛紅,頗有些許癫狂的樣子,他連續又抽了姜語棠好幾下,邊打人邊辱罵。
可即便如此,他好像依舊不盡興,直接上手扯掉姜語棠嘴裡的紅布,想看她求饒看她害怕。
姜語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忍着渾身的疼痛,隻說了一句:“為什麼?”
這句話像是徹底點燃了王二,他發狂似的提高了聲音甚至發出了幾聲狂笑,似乎這會兒下腹一點也不疼了:“為什麼?哈哈哈哈哈哈,你說為什麼?”
“你個臭婊子,還有臉問為什麼?好好好,今兒個爺就讓你死的明白!”王二再次對着姜語棠的身上就是一鞭子:“你那天夜裡要是讓我爽一下,還會有後面這些破事?還有你那屋裡藏的小白臉,别以為我看不出,你平日裡裝清高,實際上你們就是一對裡應外合的賤人娼夫,一個假裝放人一個在林子蹲守,趁夜襲擊搞得老子不能人道,你今天這點疼算什麼?!我日後就是把你玩死,也不抵我身上的痛!!”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姜語棠聽得都震驚了,這一連串的話語讓她頭腦發蒙。
她一邊搖頭否認,一邊迅速梳理着王二的話,第一時間抓住了重點——他不能人道了。
難怪王二從剛才進門走路就一瘸一拐的,難怪他一臉無能狂怒的樣子,嘴裡說的也是折磨自己的話。想到這裡,姜語棠不自覺目光向下移去,思考着要如何穩住他,再想法子找機會逃脫。
可這一細微的眼神變化,卻再次惹怒了王二,隻見他用一隻袖子遮了遮自己的下半身,随後另一隻手反手拿着鞭子,将有手柄的那一端攥在手裡對着姜語棠,怒罵:“賤人!看老子今天不玩廢你!”說着整個人就一跛一跛地撲上來,準備上手扯掉姜語棠身上的衣物。
姜語棠眼看大事不妙,也是豁出去了,手腳雖然被束縛着,可腦袋是可以動,待人剛靠近,她便猝不及防猛地從床邊站起,随後用自己的頭狠狠去撞王二。
毫無防備的王二一下子就被撞倒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頭,心裡的怒火幾乎都要燒到臉上了。就在他起身準備再次發起攻擊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拍門的聲響。
“二爺,二爺,快躲一下!走水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