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有時候東西做得太好也是一個極大的問題,人們隻買一次,根本就不需要換。
“原來如此,但咱爹的手藝卻極好。”
許慧這時候已經拿米來淘洗了,她道:“孩他爹,你回頭多做幾個木桶,也好拿來裝潲水。咱們到時候問問這寨子裡有沒有豬仔,在家裡養上幾頭豬。最近這幾日的淘米水拿來洗過碗之後就隻能拿去倒了,怪可惜的。”
“行,我這幾日就慢慢地把那些東西給做出來。”
煙囪中的白煙緩緩爬出,往外跑去,董家的早飯也開始做了。
許慧這時候不讓岑嫣來切菜,就怕她等會兒又辣到手,隻讓她先去處理薄荷做驅蚊水的事,等會兒再回來幫忙炒菜。
岑嫣喜笑顔開地應了,她從家門口的草坪上找了一個竹筒,然後又找了一根洗幹淨的木棍來将那薄荷葉慢慢搗碎。她緩緩地敲着竹筒内的薄荷葉,感受着自己的力道,不敢用太大的力氣,也不敢用太輕的力氣,就那樣慢慢地搗。
不知過了多久,岑嫣先是聽到坎子下面傳來一陣熟悉的人聲,又聽到一陣喘息聲,她擡頭一看,正是小黃。
而小黃嘴裡叼着一隻灰白色毛茸茸的小動物,隐約看着像是隻兔子,看着似乎不動了,而小黃的爪子上沾着許多泥巴。
她十分驚喜:“小黃,你回來了?這叼着的可是兔子?你可真能幹!”
今日天蒙蒙亮,董伯年就帶着董仲清和小黃去山上捕獵,布置狩獵陷阱。如今是午飯時分,小黃都能帶些東西回來,也不知兄弟兩人會不會帶回什麼東西?岑嫣心中升騰起一陣期待。
小黃樂呵呵地将口中的獵物放到岑嫣面前,岑嫣一看,面前這個灰白色的小動物果然是一隻兔子,兔子的胸膛微微起伏,顯然還活着,隻是一動不動地,似乎是在裝死,又好像被驚吓到了。
她放下手中的竹筒,把兔子給提起來,一邊手提着兔子的頭部,一邊手提着兔子臀部,驚喜地沖着屋内喊道:“爹,娘,小黃抓了隻兔子!”
木質的屋子并不算隔音,屋内的三人自然聽得清楚,董承志率先走出來,果然看到岑嫣手上托着一隻灰兔。
他笑道:“呀,這兔子個頭不算大,似乎還活着呢?咱們家小黃可不是凡狗,能幹着哩。”
從前逃難之時,小黃偶爾能撿些雞蛋回來,他并沒有覺得有什麼。直到小黃帶着他們家躲過了那次山體滑坡,他就對小黃改觀了,如今頭一次見到小黃抓着活物回來,更覺得小黃不普通。
“可不是嘛,小黃前些日子時常能撿些蛋回來,如今能帶活物回來,也算是出息了。”
小黃聽了這誇贊,似乎有些得意,開心地仰頭叫了兩聲。
“汪汪,汪汪!”
似乎是對兩人肯定他能力的回應。
就在這時,董伯年和董仲清也提着幾隻獵物上坎子來了,兩人臉上洋溢着喜色。
“爹,嫣娘,咱們今日在山上大豐收,抓了四隻野雞還逮着了兩隻兔子,我們還抓了兩隻田鼠。”
看着兩個兒子帶着的那一堆肉,董承志和岑嫣也十分高興,這就意味着他們今日有肉吃了。
隻是,董承志忽的往遠處密集寨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咱們今日既然有了這些獵物,也得給吳家送去,畢竟他們家幫了咱們家這麼多。”
“爹,您說的有道理,我這就把獵物送過去。”董仲清也不等董承志回答,直接提起兩隻野雞就跑下坎子,往寨子裡的吳家跑。
“這孩子。”董承志無奈搖搖頭,他還想讓兒子幫忙帶話呢,沒想到這孩子直接拔腿就跑,生怕他們追上他似的。
也罷,總之他們家也算是給吳家送過東西,他這兩日再上門,也不至于顔面無光。畢竟總是求人家,拿人家的東西,自家卻沒有回禮,怎麼樣都說不通。都說有來有往才是人情,人家來,他們家沒東西還禮,那也稱不上來往。自家如今剛來,許多事情都要靠着吳家哩。
董仲清此刻才不知道自家父親在想什麼,他今日跟着兄長得了獵物,其中一隻雞還是他抓的,這喜事自然要與熟人分享才不辜負他今日的收獲。
這邊的岑嫣見董伯年手上的兔子和田鼠都沾着血,應當是都死了,她心中覺得有些可惜:“哎,你這兔子竟都死了,若是能再有一隻來跟這隻兔子作伴就好了。隻是,這老鼠能吃嗎?”
岑嫣從前從未吃過田鼠,對黑漆漆的老鼠有天然的恐懼,她不由得想起屋子裡老鼠亂竄的情景,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忍不住退後了兩步。
董伯年見狀,自然知情識趣地離她遠些,随後繞進了廚房。
他邊走邊道:“這是田鼠,跟家裡的老鼠不一樣,是咱們今日早上在田裡抓的,做出來的味道很好。”
“田裡?”
田裡的老鼠跟家裡的老鼠有什麼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