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光是岑嫣等人訝異,就連向來淡定的許慧也有些驚訝,她忙走過去查看他們今日帶回來的獵物,果然就看到一頭小野豬。
“呀,你們隻帶回來這頭小野豬,那母豬會不會找上門來呀?”許慧有些擔憂。
從前在花溪村的時候,就聽村裡的老人說起過,這野豬有靈性,特别記仇。他們會循着氣味跑下山來找孩子,若是到時候傷人了可怎麼好?
董承志笑:“孩子他娘,你就不用憂心了,那野豬早就被咱們家伯年給打死了。”
許慧更疑惑了,他們這也沒帶野豬回來呀。
莫不是自己眼花了?
她又用眼神掃視了一遍,發現還是沒有什麼大野豬的蹤迹。
知道她在找什麼,董伯年端着碗坐到飯桌上回:“娘,您在這裡是找不到的,那野豬還在山上呢。”
“什麼!”
許慧有些焦急。
那可全是肉,放在山上不被人拿走,那估計也會被其他野獸給叼走吧,這爺幾個怎麼這麼心大?
岑嫣也有些着急,但她想起剛才三人帶着東西回家的模樣,帶回來的東西着實有些多,怕是也拿不下。
果然,此時董伯年回道:“娘,那頭母野豬從一個山洞裡沖出來,我們幾人合力将那頭母野豬打死了。當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那野豬怎麼會無緣無故就傷人呢?便去那洞内查看,發現了一群小野豬。”
“一窩小豬仔?”
幾人瞪大了雙眼。
“是啊,一群小豬仔呢。那小豬仔是活的,我們不方便帶下來,便想着待會兒帶着籃子或者簍子再去山上把那幾隻小豬仔帶回來。那母豬的屍體在山洞内,那幾隻小豬仔也不會亂跑。”
衆人聽說小豬仔還在,這才放下心。
那小豬仔是活的,還能跑,确實不方便直接提着下來,得拿東西裝着才好。
那母豬估計是感覺到有外人入侵,覺得是危及自己的孩子,出于護崽本能才會沖出來。
要是尋常人遇到這頭母豬,許是會傷到,但董伯年好歹有一些身手和打獵經驗,自然也不怕。
這時許慧自然反應過來,又将父子幾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幾人身上沒有什麼傷,這才放下心。
“那待會兒我也跟着你們上山吧。”
想到那山上的野豬,許慧心理就不安穩,總怕會有什麼變故,她得跟着上山去瞧瞧才好。
若是家裡真能添置幾頭小野豬,到時候帶回來養他們家也不用擔憂這個冬天食物的問題了。
吳文蘭此時也揚起唇角:“正好我也約了嫣娘等會兒一起上山,那咱們就一起去山上看看吧?”
“行啊,正好咱們還有許多東西要帶回來。”
董承志可在山上砍了許多竹子,就準備帶回來做東西的。
衆人都上山,隻留下董繁枝一個人也不大好,也就全家一起上山采東西去了。
許慧背着大簍子,簍子裡還裝着刀,簍子準備到時候背着小豬崽,而那刀則準備到時候解剖那頭母豬的時候能用上。
反正都是上山,董承志又讓董伯年和董仲清一起将家裡的三頭牲口趕去吃草,到時候也方便馱東西。
岑嫣身後也背着一個簍子,準備到時候在山上撿些東西,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在山路上。
因為正是正午時分,路上也沒有多少行人,倒是有那勤快些的人在山上砍柴,許是砍柴太累了,那人又停下休息,唱起了山歌。
因着那山歌似乎完全是洞族人特有的語言,衆人皆聽不懂,隻是覺得那嘹亮的歌聲格外明媚,聽着氣勢十足。
吳文蘭聽了,遠遠看到對方的背影,樂呵呵地同對方問好。
她跟衆人介紹道:“我們山裡人平時也沒有怎麼玩耍的,最喜歡通過唱歌來表達自己的情感,就連找媳婦娶妻也是通過唱歌找的。”
“那就是誰唱的最好聽就找誰嗎?父母不會反對嗎?”
岑嫣有些好奇,她對婚姻的認知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未曾聽說過自己能主動找的。
也似乎是有:聘則為妻,奔則為妾。
可哪家姑娘願意沾這般的壞名聲?名聲壞了之後,連生存都成問題,男人一旦甩開,女子的命運隻能更悲慘。
“當然了,父母并不會反對,這是我們這邊的風俗。”
“隻是要唱好歌也不容易,那得腦子靈光才行,腦子不靈光,嘴巴也會格外的笨,到時候怕是要被人笑話。”
走在山道上,幾人聽吳文蘭聊着山裡的風俗趣事,之後又是一陣的歡聲笑語。
山間的微風吹過,刮起一陣陣的落葉,有幾片已經變色的紅楓就落到了幾人的頭發上,更增添了幾分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