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大家打開書本翻到第20頁,照着我剛才在CAD上演示的,自己畫一畫。”
講台上的老師話音剛落,教室内就響起了書頁翻動的聲音。
陸铮默默地鎖上手機,強迫自己進入這節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課程。
兩小節課程結束,已經是上午十點。
“你接下來有别的安排嗎?”
跟着下課的人流走出教師的時候,祝青溪拍了拍陸铮的肩膀。
大一的課程雖說并不緊湊,但也沒有大片的空餘時間,所以很多的大一新生會趁着這個機會參加一些社團與學院或學校組織。
祝青溪就是學生會中的一員,而陸铮還沒有找到方向。
她搖了搖頭,“沒有,我可能會先回趟宿舍吧。”
得到陸铮的答案,祝青溪嘿地一笑,“那能拜托你幫我把書拿回去嘛?回趟宿舍再去學生會就太遠了……”
說着,祝青溪抿起了嘴,有些可憐巴巴地看向陸铮。
陸铮笑着将對方的書塞進了自己的書包裡,“當然,沒問題。”
十月中旬的嘉海市,盤旋着呼嘯而過的海風。
這讓常年生活在沂甯市的陸铮有些不太适應,在沂甯市的十月中旬還是可以穿着短袖的,而在嘉海市的十月卻寒風入骨。
陸铮緊了緊外套的領口,正準備邁步回宿舍,身後有人喊住了她。
“陸铮!你下課了啊!”
來人是常遠。
陸铮在看見常遠的下一秒就皺起了眉頭,這是她上大學以來第一個感覺到的麻煩。
先前在宿舍夜話時,就曾經聽大家說過——
有很多單身到大二的學長,會在大一新生裡下手。
陸铮原以為這隻是一些個例,卻沒想到自己運氣這樣好,一入學就碰見了這個個例。
常遠身上背着老舊的亞黃色書包,身上穿着的還是那件牛仔衣,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了陸铮的身邊,說,
“哎呀,你可真的不太好找。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在哪裡上課的。”
短短一句話,讓陸铮眉間鎖得更緊了。
陸铮:“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裡上課?”
這個自來熟的學長,總是會在午夜時分給陸铮發消息,他的一舉一動和過分殷勤的問話,讓陸铮很快将他聯想到了那一夜的宿舍夜話内容。
在一個學院,又是同專業的學長,陸铮沒有辦法采取過分的冷處理。
隻好在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再草草地回複兩句。
可陸铮的冷淡并沒有換來對方的知難而退,反而有點愈挫愈勇的精神頭了。
常遠大大方方地開口,“你室友告訴我的啊。”
陸铮:“我哪個室友……”
彼時,下一節課的預備鈴一起響起,教學樓前的空地上隻餘下了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陸铮和常遠就是其中的兩人。
陸铮的問話還沒說完,常遠就搶着開口,“哎呀,這不重要。你下午沒課對吧?要不要和我去遊樂場,我舍友和我說有個公園搭了個小型的遊樂場,我已經買票了。”
陸铮蹙着眉,當即拒絕,“我下午沒空……”
“啊?你們下午不是沒課嗎?”
常遠有些不滿意陸铮的答案,往前邁了一步,但他往前一步,陸铮就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你也沒參加什麼學校或者學院組織不是嗎?”
常遠幾乎是将陸铮的底細打探全了。
“學長。”陸铮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自己被人窺探隐私的憤怒,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重要嗎?”
常遠眨了眨眼,他薄薄的兩片唇瓣抿在一起,扯出了一個并不算好看的笑容,“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下午和我去遊樂場吧?”
“我不去,我有事。”
“你能有什麼事啊?!”
常遠突然拔高了音量,面露不滿,“從你們八月底來學校開始,到現在十月中了陸铮。”
說着,常遠擡手算了算時間,“滿打滿算到現在也一個半月快兩個月了吧,我對你什麼心思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