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邢憶柏剛結束了一場走秀以及一應後續工作,臨近深夜才剛剛到家。
陸铮出差了,這小小的屋子一下子少了一個人生活的氣息,還讓邢憶柏覺得有些孤單。
她無聲地歎了口氣,摁開了門邊的客廳燈,霎時間白熾燈的光線就充斥了客廳的每一個角落。
邢憶柏随手将身上的挎包在門邊的衣帽架上挂了起來,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客廳,嘴角一撇——
有點想陸铮了,雖然她出差到現在才兩個晚上。
邢憶柏一邊脫鞋,一邊掏出手機給陸铮發消息。
“铮啊,什麼時候回來啊~~沒有你,我不行啊~~”
消息發送後,邢憶柏走進了屋内。
就在她打開冰箱打算尋覓一些宵夜的時候,陸铮的消息回了過來。
但就在邢憶柏走向手機的時候,她突然聽見,在關着門的書房内傳來了另外一聲手機提示音。
這沒有預兆的動靜,讓邢憶柏一瞬間汗毛直立。
她吞咽了下口水,目光有些顫抖。
自從那一晚談心過後,邢憶柏就索性搬到了陸铮的房間,和她“同床共枕”。
因此,書房除了陸铮會用,她很少進去。
這兩天更是。
這兩天邢憶柏的行程安排得非常滿,她一大早便出了門,這也是今天她自出門後第一次回來。
那沒有人的家裡,為什麼發出了另一台手機的提示音?
提示音相當短暫,幾乎就在陸铮回複自己消息後幾秒内,又響起的。
邢憶柏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還是轉身走向了廚房,從陸铮的刀具中挑選了一把最厚重的菜刀。
她手上拎着菜刀,側着身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書房的門。
隻聽一聲微弱的吱嘎聲,門闆被推開,但剛才響起手機提示音的書房此刻卻寂寥無聲。
邢憶柏摁開了書房的燈——
這間書房,其實并不太大,除開放在窗邊的一大張書桌外,其餘的地方一掃就能看個明明白白。
邢憶柏又咽了下口水,提着刀走進了屋内。
但當她來來回回掃了一圈屋内所有能夠藏人的地方,都一無所獲。
直到,她的腦海中突然一閃而過,上一次陸铮不在家時,她偶然發現的手機。
邢憶柏快步走到門邊,放下手中的刀,拉開了最底層的抽屜——
果然,在一沓紙張和畫筆之下,還是那台擦得幹幹淨淨的黑色手機。
邢憶柏猶豫了片刻,擡手用指尖點了下手機的屏幕。
屏幕亮了,在通知欄最新的一條通知,是一條五分鐘前的消息。
……
陸铮下了飛機,打了一連串的哈欠。
她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朗陳南,說:“陳南哥拜拜,我要回家補覺了。”
但她腳下的步子還沒邁出幾步,就感覺自己沖鋒衣的帽子被拉住了。
陸铮回過頭,眉頭微蹙,“幹什麼?”
陸铮頭一次覺得朗陳南竟然可以把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睜得這麼無辜!
朗陳南眨了眨眼,“你剛才在飛機上不都睡過了嗎?”
“那咋了。”
陸铮不滿地癟了癟嘴,拍掉了朗陳南的手,“我這麼困,還不是賴某些非要徒步下山的人!”
她又接着打了個哈欠。
“我已經想好了回家洗個澡,美美地補個覺了。”
陸铮擡手拍了拍朗陳南的肩,“陳南哥,作為大老闆,你要多點人道主義關懷,不要折磨弱小、可憐的員工了。”
說着,陸铮還假惺惺地要擠出兩滴眼淚。
可在她挎着包打算轉身的瞬間,帽子又被拉住了。
陸铮感覺自己眉頭一跳,一字一頓地開口:“朗、陳、南!你想做什麼!”
她回過頭,卻對上了朗陳南笑顔盈盈的雙眼。
九月底的沂甯市,還是有些熱。
陸铮站在馬路邊,身上的沖鋒衣外套大敞着,頭頂是到了秋季依舊常青的沂甯市市樹。
在陸铮等得百無聊賴的過程中,她又打了個哈欠。
在陸铮第八個哈欠過後,朗陳南的身影終于出現在馬路邊的斑馬線上。
陸铮随意地掃了一眼,走向了斑馬線的另一頭。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陸铮發現朗陳南的身上好像背了個包?
片刻之後,朗陳南走到了陸铮的面前,他輕手輕腳地将身後的背包背到了面前。
那是一個……寵物包?
整個寵物包的顔色相對簡約,在包的正中間有一個圓形的透明玻璃。
見狀,陸铮微微蹙起了眉,“這是……?”
在她疑問的話語中,朗陳南拉開了拉鍊。
下一秒,一隻耷拉着耳朵的小白狗蹭的一下從拉鍊口竄了出來。
它兩條圓潤的小腿扒在了書包的一側,喘着粗氣、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朗陳南。
在書包中,那根短小的尾巴正有力地拍打着。
在看見小白狗出現的一瞬間,陸铮一掃剛才還殘留的困意,留給她的隻剩下了看見狗狗時候的欣喜。
小白狗仍是在書包内踮着腳,拼命地往朗陳南的身邊夠。
陸铮擡眸,對上了朗陳南的眼睛。
那雙她認為本該與小白狗對視的眼睛,此刻卻倒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陸铮咬了下唇,低頭看向小白狗。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那隻小白狗已經自己在書包内調了個個。
它有着一雙圓潤水光的大眼睛,上眼皮的末端微微向下耷拉着,顯得整隻狗可憐又可愛。
在陸铮的指尖碰到它小小的腦袋時,它舒服地半眯起了眼睛。
一種油然而生的喜悅,緩慢地替代掉了所有疲勞的情緒,最終顯化成了陸铮嘴角的笑容。
她聽見自己說:“這隻小狗是……”
“送你的禮物。”
朗陳南輕笑了一聲,“本來第一場投影秀結束的時候,就打算送你了,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