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蓮兒想了想才說:“我還有事急着出去,你看,方才我出來的時候那大門并沒有關嚴,你悄悄的進去右拐往裡走就是東廂房。”
那女孩子欣喜地眼睛都亮起來了:“仙女姐姐你真好!”
周蓮兒有些飄飄然,但還是不忘叮囑她:“你可别說是我放你進去的啊。”
那女孩子十分機靈地點頭:“好好,我知道的,是我自己見大門開了道縫自己溜進去的,我今天也沒見過仙女姐姐。”
周蓮兒這才滿意地離開,心裡還在想:這綿兒讨厭,可是她的這妹妹倒是與她完全不一樣,倒是挺讨人喜歡的。
至于為什麼綿兒有妹妹卻要說自己舉目無親是個孤女呢?周蓮兒自動地歸為綿兒是為了激林念春憐惜她故意這麼說的。
那女孩子悄悄進去,一路到了東廂房:難怪娘總是說林家闊氣,自己家進了門就是并排而列的三座房,可是林家進了大門還有這麼大一個花園呀。單是這邊東廂房加上小耳房就有四五間房的樣子了!
她直接跑向最中間最大的那間房,輕輕叩門就說:“姐,你在嗎?我進來了噢?”
裡面有孩子咿咿呀呀的聲音,女孩子有些疑惑直接推開了門,躺在床上的人一下子坐起身:“你是誰?”
女孩子剛歡喜地要叫姐姐就很快皺起眉:“你又是誰?”
綿兒警惕地抱起孩子:“我是這房子的主人,你倒是誰?這樣沒規矩地沖進來!”
女孩子又說:“你胡說,這裡是東廂房,我姐姐就住在東廂房,怎麼會你是主人呢?”
綿兒聽了這話猜出了幾分:“你姐姐?噢噢,早就聽姐姐說過她在家中還有個妹妹,那必定是你吧。”
女孩子眉毛微微放松一些:“什麼姐姐妹妹的,我叫姜雪桃,我來找我姐姐,她叫姜雪櫻,你又是誰?為什麼住着我姐姐的屋子?”
綿兒單從這幾句話察覺出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可不是姜雪櫻那樣的好性子,現在林念春不在,以防自己吃虧,她态度軟了幾分說:“雪櫻姐姐前些日子身體不适,正在調理身子。不在家裡。”
姜雪桃半信半疑:“那你又是誰?為什麼住在我姐姐的屋子裡?”
綿兒咬咬牙:這姜雪櫻是個棉花性子,怎麼她這妹妹這麼難纏!?隻好賠着笑說:“前些日子,衙門裡都散了紅雞蛋的,難道姜伯父沒告訴妹妹嗎?我是夫君的妾室。”
姜雪桃聽了就心裡不是滋味兒:難怪好幾個月之前姐姐走了以後,再也沒來看過自己。自己去問爹爹,爹爹隻是說姐姐一切都好,沒想到這妾室才進門不足一年,孩子都生下來了!那豈不是早就和姐夫勾搭上了?
再看看。這東廂房主屋本應該是正妻居住的,如今卻是由着妾室住着,自己的姐姐又怎麼會過得好呢?
姜雪桃真想大鬧一場,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子看起來柔柔弱弱、懷裡又抱着一個小嬰兒,自己也不好太粗魯無禮:“你究竟是誰我不想去管,我今天就是為了見我姐姐一面,既然我姐姐不在家裡,你倒是告訴我姐姐在哪裡,叫我好去尋找。”
綿兒哪裡敢說姜雪櫻被關在下人房裡?她又不想在眼前這人手上吃虧便裝作無辜地說:“這事是夫君做主。妹妹既然與姐姐情深,那想必也定是知道姐姐小月以後再沒有身孕的事。雖說林家長輩接了我進來做妾室延綿子嗣,可是姐姐畢竟年輕,到底她才是夫君的正妻啊,所以夫君打聽了有妙手仁醫,就送姐姐去了。這到底是哪裡,也不是我知道的了。”
姜雪桃總覺得心裡憋悶,可是綿兒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露,叫她找不出絲毫破綻,似乎再糾纏下去反而是自己無理取鬧一樣,隻好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隻煩請你問清楚姐夫,下次再見。”
說罷轉身就走,綿兒眼前一黑:下次再見?還想有下次?做夢吧!
林念春晚間回家,綿兒對着窗子落淚,那樣子别提多惹人憐愛了。林念春心上一痛,就快步走到跟前:“綿兒,你怎麼了?”
綿兒這才反應過來一樣趕忙拿起手帕擦掉眼淚:“夫君回來看,都是綿兒不好,惹得夫君擔心了。”
林念春一陣感動:多好的女子啊,有心事隻肯自己擔着,生怕煩擾到自己:“你我之間無需見外,你有什麼心事倒是也叫我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