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上午的繁忙結束以後,大家湊在一起親親熱熱吃過飯,姜雪櫻就帶着姜雪桃去了小屋内休息。
秦招娣推說自己要再琢磨些糕點,外婆也說要和秦招娣說說話。
姜雪櫻知道她們是想把空間留給自己姐妹說悄悄話,也不再客氣,就帶着雪桃出門了。
倒是賈木匠看着媳婦兒出門了也跟着起身又被旺兒一把拉住:“人家和自己姐姐說悄悄話去,你湊上去幹什麼?”
賈木匠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眼瞧着秦招娣和外婆埋頭對着案闆,文興又是個不說話的,這才覺得臉上沒那麼發燙了。
姐妹倆挽着手進了屋,坐在床沿兒上,姜雪桃倒是很高興:“真好,我瞧着你胖了些、人也精神了,也比從前活潑了!倒比從前咱們在家裡的時候還好呢!”
姜雪櫻也忍不住說:“那個時候我走出來,暈倒在大街上,還好是外婆救了我,我這才有了容身之地。那個時候又大病了一場,養了許久才恢複過來。”
姜雪桃卻蓦然歎口氣:“說來從前我隻以為爹娘隻是偏愛雪柳,到底也是疼惜我們的。可是直到那以後,我才知道爹娘竟然是毫不在意我們的。你走以後,我被關在房裡不許出來。不過一月,就給我說了親事。就為着那聘禮,爹娘就忙不疊地把我嫁了出去。實話告訴你,出嫁的時候我手裡就是捏着剪刀的,我想明白了,要是他是個混蛋,我就算是拼上我這條命,也絕對不讓他如意。大不了就和他同歸于盡!”
姜雪櫻有些心疼的看着妹妹:隻是這麼聽着,她也能感覺到當時雪桃心裡的絕望。
“不過,幸好,他倒是不一樣的。新婚之夜的時候,他一靠近我,我就朝後退,後來他覺出我不情願,幹脆就出去喝酒了。第二日一早上起來,他倒是早早的就弄了粥食來給我吃。你說說,這還拼什麼命?”
姜雪櫻也忍不住勾起唇角:“我可是聽旺兒說了呢,賈木匠為了掙錢給新娶的媳婦買東西,可是接了不少活來做呢。”
姜雪桃忙來堵姜雪櫻的嘴:“可别這麼說!他本來就是個勤勞肯幹的,就算是沒有我,他也還是每天從早到晚的做活呢。要不然,”姜雪桃撇撇嘴:“他哪裡攢下的那麼多的聘禮呢?”
姜雪櫻欣慰地說:“起初我還滿是愧疚,想着是不是當初為了我擊鼓鳴冤才耽誤了你的親事,讓你隻能嫁到郊外去,我還日日擔心你在那郊外不習慣,可叫我擔心死了。”
“你才讓我擔心呢。剛剛才從下人房裡出來上過公堂,就又被爹娘趕出去,我都擔心死了,幸好我們姐妹現在又在一起了。”
雖然兩姐妹都各有各的彎路,可是幸好結局是大家都過得還不錯。
“你看這是外婆做的桂花香膏,你我一人一盒的,這是你的一盒!”姜雪櫻趕忙拿出香膏,又說:“上次去胭脂鋪子還給你買了一盒薔薇色口脂,隻是去找你的時候沒見到你,就給了招娣姐。咱們再去街上給你買一盒。”
姜雪桃開心地接過香膏用指尖挑出一點抹在手背上,聽到姐姐說去買口脂就忙說:“有這個就很好了。買什麼口脂?你看你在這裡包包子,每天天不亮就這麼的辛苦,銀錢更是應該省着用。”
姜雪櫻拉住姜雪桃的手:“雖是辛苦,可是這包子鋪卻着實賺錢的。如今我手裡的錢可都是自己賺的,當然是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了。你我姐妹好容易相見,怎麼能不叫我花上些錢?”瞧着姜雪桃臉上有些松動,她又繼續說:“再說了,你們新婚燕爾的,你就不想有胭脂水粉的,把自己打扮打扮?”
姜雪桃笑着打姜雪櫻:“這麼久沒見,你學壞了!連我的玩笑你也開!”
姐妹倆歡歡喜喜地出門去了。
等到再回來的時候,旺兒就說到了要回去的時間。賈木匠也跟着說:“是該回去了,還答應着别人的桌子沒打出來呢。要是你舍不得,便住兩日我再來接你。”
話是這麼說,可是賈木匠卻滿面不舍。
姜雪桃眼睛瞪着賈木匠:“胡說什麼?我不回去誰給你做飯吃?等到這一次的工活兒做完了,可别再接活兒了,到時候一起進城來。”
賈木匠聽了立刻笑起來,忙在驢車上鋪開坐墊,好叫妻子坐得舒服些。
姜雪櫻将那一包方才在胭脂水粉鋪子裡買的東西裝好遞在姜雪桃懷裡;外婆包了一大包包子;秦招娣裝了兩盒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