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被這林念春一訓斥,旺兒有些委屈,卻想着他是客人忍着委屈說:“客官教訓的是!敢問客官要喝點什麼茶?吃些什麼?”
林念春隻說:“什麼都不必。且去把你們掌櫃的叫來。”
旺兒摸着腦袋到了後院:“姐,雪櫻姐,上次那鬧事的小姐、公子來了。”
姜雪櫻聽了問:“一大早來鬧事?”
“不是,就來了那個公子!說是要請掌櫃的過去。你們可小心點兒,剛才還訓斥了我呢。”
秦招娣護犢子心切,急着說:“訓斥你什麼?你做錯什麼了?”
旺兒更委屈了:“我什麼也沒幹啊?他就說我迷迷糊糊,叫别的客官見了不成樣子!”
秦招娣氣笑了:“聽着他倒像是這茶樓的掌櫃呢!”
姜雪櫻上次見過,知道恐怕是林念春來了,聽了這話也覺出不妥卻不好當着這麼多人面直說:“好了,他既然要見掌櫃的,我去就是了。”
秦招娣攬住姜雪櫻:“走,咱們一起去,看是誰這麼狂。你别怕,橫豎,還有金三賭坊的那幫子兄弟呢,咱們誰也不怕。”
一直到進了大廳,姜雪櫻才在上樓處低聲對秦招娣說:“招娣姐,方才我不方便說,這是我之前的那一位。”
秦招娣一咬牙:“這不要臉的,定是瞧着你如今好了,又來騷擾你了。”
姜雪櫻拍拍秦招娣:“我自己能應付,我倒要看看他想折騰什麼幺蛾子。”
秦招娣點頭:“我就在隔壁雅間坐着。要是他敢欺負你,你隻要聲調高些,我就來幫你!”
姜雪櫻推門進去,林念春立刻微笑起來。
姜雪櫻有些晃神:剛剛嫁到林家的時候,她的确是對林念春動心過。
林念春文雅秀氣,帶着讀書人的秀氣——想到這兒,姜雪櫻腦海裡突然浮現起了一個身影。
姜雪櫻心有些亂,隻坐下來開門見山:“敢問客官可是有何不滿意?”
林念春溫柔地說:“雪櫻,你可知道這兩年我有多想你?你都跑到哪裡去了?上次一見,我的心就亂了。上次的休書是我一時沖動。我很想你,娘也是。跟我回家吧。”
一邊說,林念春從懷裡拿出那錦盒:“我還記得你剛剛成親的時候,非常寶貝一個銀镯子,你瞧,我特意去最好的銀樓給你打了一對兒手镯。來,讓我給你帶上。”
不提手镯還好,一提起來姜雪櫻就想到了當時林念春讓自己把娘的遺物送給林夢秋的那個可惡勁兒!
林念春打開錦盒,“咔哒”一聲,裡頭躺着的卻是一個繡着兩個光身子人兒纏在一起的帕子。
姜雪櫻嘴上帶出一抹諷刺的笑:這兩年自己也曆練了不少,早就不是從前的自己。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看來這林念春是瞞着綿兒的,而這綿兒也是故意來了這麼一手。
林念春看到姜雪櫻的臉上并沒有欣喜的神情反而是一副冷笑,順着姜雪櫻的視線往下一看,當看到那繡着春宮的帕子時,一個激靈,“啪”的一聲就把盒子關上了。
“呃,這,雪櫻這是誤會!”
姜雪櫻禮貌一笑:“這位客官,我們這裡是茶樓,你走錯地方了,要去尋開心還是該去暗巷。另外,客官,您若是來喝茶吃點心,我們歡迎;您若是為别的,還請自重!今日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說罷,姜雪櫻推門出去。秦招娣一臉迷糊,拉着姜雪櫻上了三樓去自己的房間八卦到底什麼情況。
林念春怒火中燒:本來計劃的好好的,這下計劃全打亂了!都怪綿兒!偏偏給自己換什麼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