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了找回女兒的打算,姜松語就開始四處尋找女兒。
先是出城去了那郊外的尼姑庵,但是并沒有人見過姜雪櫻。姜松語開始有些着急:這女子一個人,她不投奔在這尼姑庵裡,又還能去哪裡呢?這廬澤縣裡又再無親友。
姜松語突然想到記憶中久遠的一個人。
他按着記憶尋摸到西市,可是那曾經的包子鋪早已經人去樓空。幸好旁邊的店鋪還有一家不曾換人。
姜松語趕忙上前去問:“店家,此處曾經有一家賣包子鋪的,怎麼如今不在了?”
那店家是買小玩意兒的,聽了這話連眼皮也不曾擡一擡。
姜松語從口袋裡摸出幾枚銅錢:“店家你這裡的小玩意兒給我裝上幾樣。”
那店家接過銅錢這才笑着說:“你還别說,之前的這家包子鋪,那味道真的是不錯!從前吃過的可都說好呢!隻是,那家人得罪了官家人,三天兩頭的總有人來尋麻煩,所以那家人就搬走了。”
姜松語面不改色的追問:“是嗎?那還真是可惜。我家内子病了,從前就最愛吃這家的包子,我還想買來給她嘗嘗呢。”
那店家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讓我想想,那家人是搬到東市去了。還叫什麼盧記包子。他家賣包子幾十年,想必在東市也是有名氣的,你去問問吧。”
姜松語點頭離開了,那店家掂量着手裡的銅闆感慨:“真是個情深義重的好男子!”
姜松語到了東市開始四處打聽,果不其然,有人聽說過盧記包子的名聲,幾番指路之下,姜松語走到了那街尾,卻什麼也沒看見。
正在惆怅的時候,旁邊走過一個年輕男子,姜松語便拉住就問:“這位小兄弟你好,我聽人說此處本是有一個盧記包子的,怎麼找也找不到,你可知道?”
原來被拉住的人正是趙小二,他笑說:“你可算問對人了。從前确實有家包子鋪不假,可是那生意越來越紅火,人家現在到牌樓那兒開茶樓去咯!”
姜松語連忙道謝,心上卻有些疑惑:當時那短命的先夫人家裡不過就是老夫老母,這許多年過去,竟然還老當益壯開起茶樓了?
一直到了那門外,姜松語才邁步進去。旺兒迎面撞上:“這位客官,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
姜松語隻說:“你們這店裡可有姓盧的老人家?那可是店裡的掌櫃?”
旺兒笑說:“客官可是從前盧記包子的老主顧了?現如今啊,這掌櫃有兩個一個姓姜一個姓秦。”
姜松語一聽到姓姜,便猶豫着問:“姓姜?可是叫姜雪櫻?”
旺兒因着前幾次林家人的到來現在格外謹慎,一聽到姜松語直接叫出了姜雪櫻的名諱,他臉色沉下來卻也不回答對也不對,隻是說:“客官可是來喝茶吃點心的?”
姜松語一昂頭:“我來做什麼?我來找女兒!你一個小夥計不要在這裡找不痛快。那姜雪櫻正是我的女兒,還不帶她來見我?”
旺兒一聽眼前的男人是姜雪櫻的父親,便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禮教之下,人倫綱常不得輕待。他隻好引着姜松語上二樓雅間:“客官先到二樓稍等片刻。”
然後旺兒苦着臉到了後院,今日恰好後院衆人都在,旺兒萬分無奈地說:“雪櫻姐,來了個男子說是你爹。現在在二樓雅間等着呢。”
雪桃一瞪眼睛:“會不會又是林家人的把戲?”
姜雪櫻苦笑:“不會,林家人極傲氣,上一次我們那般,想必是不會再登門了。恐怕,真的是爹來了。”
雪桃聲音變小了:“不是,他自己說的從前恩斷義絕?”
周圍的人也不好開口。
姜雪櫻吸口氣:“走吧,該來的躲不掉,總是要有這一遭的。”
姜雪桃咬咬牙,還是跟在了後頭,又被秦招娣拉回來:“你跟去幹嗎?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咱們還是偷偷去隔壁,看是何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