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出于内疚自責,他不自覺的跟着緊張起來,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姑娘,你沒事吧?”
裡面完全沒有反應,他的叫聲更大了,“姑娘,發生什麼事情了?姑娘,你在裡面嗎?”
他不停的拍打着門,裡面完全沒有動靜,仿佛是沒有人一般。這下有些坐不住了,心想不會這個姑娘出了什麼事情了吧,那自己就更加萬死不辭了。
“那我進來了,姑娘!”他用力的一腳踹開房門,隔着屏風完全看不到人影,大驚失色,一個不祥的念頭湧上心口。
他顧不得許多,立刻繞過屏風,來到了浴桶旁邊。一眼就看到了整個身子和頭完全沉入木桶之中的人影,他焦急的伸手從木桶裡一把拉起顔如初。
正要有所突破的顔如初感覺自己的胳膊一緊,一股強大的力量将自己從水中強行拉出,猛然間得到空氣的口鼻,本能的張口大口的呼吸着。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放大的臉龐,完全看不清長相。耳邊就傳來了這麼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語。
“姑娘,你可不能想不開呀!”若是因為自己當衆潑水讓她顔面受損就如此想不開,那他會内疚一輩子的。
“什麼?”此刻的顔如初半截身子浸泡在浴桶之中,在水中的半截胳膊被他用力的握着,頭發上面的水珠順着臉頰不停的向下流着,“啊!”顔如初驚叫一聲,奮力的掙脫開他的手臂,雙手捂在胸前,後知後覺的發現怎麼會有陌生男子進入自己的房間。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趕緊出去,快啊!”此刻顔如初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若不是自己此刻□□,此人恐怕已經沒有性命了。
男子也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立刻轉過身子,慌張的捂着自己的眼睛,“不,别誤會,别誤會,我,我是以為,你,你要尋短見,我這就離開。”語不成調的樣子慌張着往外走。
将懷中一直抱着的剛買的衣衫放在屏風上面,“衣服,給你放這裡了。”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迅速逃離,走到門口還不小心踢到了一隻花瓶發出破碎的聲音,更加刺激着他的神經。
他轉身關上房門,拍着自己的胸口,驚慌失措的無法言語,從未做過如此失禮的事情,還真是丢人丢大發了。
顔如初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心中已經惱怒不堪,若是剛剛潑水的事情并沒有讓自己有多生氣,此刻她已經認為此人就是不安好心的登徒子了。
她随便扯過屏風上的鵝黃色的雪錦衣衫,簡單的将頭發綁了一個辮子,顧不得還在滴水的濕發,抄起旁邊的佩劍就沖了出去。
剛一拉開房門就看到站在那裡驚魂未定的男子,二話不說,提起劍就沖着他的面門砍了過去,劍法紊亂毫無章法。
男子還未及反應就感受到了憤怒的劍氣,本能的閃躲之下,兩個人糾纏在了一起。
掌櫃的聽到動靜,還未看清楚怎麼回事,就看到兩個身影一晃而散,消失在了窗口。
推門看到淩亂不堪的房間,再聯想起那位姑娘發瘋了一般的惱怒,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莫不是真的遇到采花大盜了吧。
顔如初沒想到這位男子功夫不弱,輕功更是不輸給自己,幾個回合下來,兩個人不分勝負。
男子也沒有想到這位姑娘看似柔弱,居然武功這麼高,自己從小習武,就連父親都誇贊自己是學武的好材料,這幾年更是鮮少遇到對手了,這位姑娘的武功招數和自己居然不相上下,讓他來了興趣。
一開始顔如初的劍法因為惱怒顯得雜亂毫無頭緒,漸漸的兩個人打鬥之中發現了彼此的功夫似乎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隻不過他的功夫更加陽剛霸道,而自己修習的内功心法比較内斂穩重而已。
一來一回兩個人不知不覺已經打到了郊外,過招已經百餘招,但是仍舊不見高下,你來我往未有拼命的架勢,反而成了一種切磋,兩個人都是盡量想要看清楚對方的招式來路。
“好了,别打了!”兩個人對攻一掌之後,雙方都有些吃力,雖然未曾受傷,但是也消耗了很多體力,男子舉着手臂制止了還想要沖上來的顔如初,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再次開口解釋,“剛剛那真的是誤會,我以為你不堪受辱,會想不開,情急之下才沖進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什麼都沒有看到,這件事情也斷然不會說出去的。”
顔如初一開始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此刻看到他武功不弱,若是真想要對自己做些什麼也不需要如此麻煩。
更何況剛剛慌亂之中一開始并沒有認出來他就是剛剛潑水的男子,隻以為是不知道哪裡來的登徒子而已。後來聯系上前因後果,她大概也就相信一二了。
隻是,“誤會?你說的倒是輕巧,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事實已經如此,我看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