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如初跟着蕭紫回到房間,青意自覺的留在了外面。
當房間裡面隻剩下顔如初和蕭紫的時候,蕭紫上下打量着顔如初。剛剛沒有仔細看,如今才發現顔如初身上的這身衣裙襯托的她的小臉更加精緻秀氣,未施粉黛的臉頰如出水芙蓉一般。她總是這樣能夠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今日這身衣衫看着還不錯。”
蕭紫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顔如初微微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不是自己的衣服,當時情況緊急,她隻顧着随便找了一件衣服套上就追出去,并未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換了這樣一身衣裙。她仔細的撫摸着身上的衣服,這是上好的雪錦,就算是在盛産血蠶的川江一帶都很貴重,一般人家是穿不起的。
這樣的衣裙定然不是掌櫃的給準備的,想到當時情急之下似乎瞥見司辰手中拿着一團鵝黃色的東西,想來就是這件衣服了。
想到他所說的誤會,大概就是為了幫自己送衣服所以才出現在門口,後來的事情司辰并不知道自己是在水中閉氣練功,所以才有了那樣的一幕。自己也許真的是誤會了他了。
蕭紫看着顔如初疑惑的眼神,“怎麼了?”以為她是還在為剛剛樓下的事情懊惱。
顔如初搖搖頭,這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想來以後也不會再見到那人了。“沒事,你不是有事和我說。”
蕭紫自顧做到桌子旁邊的坐榻上,看着仍舊站在那裡的顔如初,指着對面的位置,“坐下來說吧。”
顔如初猶豫了片刻,做到了蕭紫對面,“可是有消息了?”
蕭紫掩飾好眼中的失望,“刑部因為昨晚的事情,加強的守衛,三日後公開審理此案。”
“什麼叫做公開審理?”顔如初遠離朝堂,并不知道燕國的所謂的公開審理是什麼意思。
“公開審理就是讓所有人,包括主審官員陪審官員和老百姓在内的所有人,都可以現場觀看,這就意味着,”蕭紫猶豫了一下,看着顔如初無奈的道,“刑部已經掌握了重要的證據,能夠結案。”
“他們哪裡來的證據,事情發生到現在都沒有人審理過當事人,就草草結案,這不是草菅人命嗎?”顔如初聽到這裡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做重要證據,這個根本就是想要就此結案,了結此事了。師兄他們都沒有受審,更沒有為自己伸冤就如此被定罪,川江镖局苦心經營多年會毀于一旦,就算是上官嶽明他們也不會有好結果。
想到這些顔如初情緒有些激動,“難道你們燕國都是這樣審理案子的嗎?”
“你别着急,”蕭紫就知道顔如初會擔心,他拉住想要起身的顔如初,“你稍安勿躁,這不是還沒有宣判,咱們還有三日的時間,還有機會。”
“自古民不與官鬥,刑部的人為了快點結案,誠心想要冤枉川江镖局,又能有什麼辦法。那貨物一路從川江走水路沿運河而來,從未遇到過任何意外,誰承想一到京都城就出了意外,這分明就是京都城中有人故意為之,或者說是從中作梗,若不是針對镖局就是針對朝堂之上的人,甚至根本就是沖着東宮來的,我們不過是江湖中人,如何能夠和朝廷抗争,破局而出呢!”顔如初其實早就懷疑此事和朝廷争鬥有關系了,川江镖局身在江湖,隻是一個生意人,在京都城中又沒有仇家,更何況镖局的總部還在業國,和燕國的局勢完全無關,不會有人花這麼多心思刻意設局的。
顔如初的話讓蕭紫一愣,他沒想到顔如初居然能夠猜到其中的各種利害關系,他本來就是為此事而來,心中不免有些心驚,這個丫頭到底是什麼來頭,更加好奇川江镖局到底幕後之人是誰,能夠培養出這樣的女子。
“噓!”蕭紫将食指放在唇邊,緊張的壓低聲音,移動座位來到顔如初身旁,“你小點聲,這裡可是京都城,你這些話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去了,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誰能殺的了我!”這句話說的既霸道又是事實。
“好了,你也不要這麼灰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所有看似天衣無縫的栽贓都會留下破綻的。”蕭紫也不相信陷害之人能夠如此隻手遮天。
“京都城中各種權力錯綜複雜,牽扯着整個燕國的局勢,牽一發而動全身,川江镖局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他們想要投石問路,這件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蕭紫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站起身子,“太子看似是在監國,實則整個燕國的權力都掌握在柱國大将軍馮悅手中,他若是想要讓這件案子不能善終,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顔如初聽說過燕國的事情,知道當年燕國皇帝就是倚仗着馮悅的力量親政的,但是随着馮悅勢力的越來越大,他功高蓋主,成為了燕國實際上的掌權人,這麼多年更是無法無天,見了燕國皇帝都不需要行禮的。
燕國皇帝體弱多病,已經多年未曾上朝了,這些年都是太子在監國,“傳聞中這位監國太子出生時天降福瑞,解決了京都城中連續三年的大旱,是燕國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