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仿佛是過了很久,預期的疼痛并沒有傳來,随着“噗通”一聲,狼發出最後的慘叫,消失在了眼前。
如初推開蕭紫,立刻爬起來,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狼的身影,終于是放下心來,她立刻轉身拉着呆愣在哪裡的蕭紫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現在總算是安全了。”
蕭紫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就看眼前出現的一個巨大的坑,疑惑的看着胸有成竹的顔如初,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走到大坑邊緣往下看,果然看到剛剛還兇神惡煞的狼此刻已經掉入陷阱,被下面預留的捕獸刀刺死了。
“原來你早有準備。”蕭紫不可思議的看着如初,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她是怎麼做到的。
如初看着那頭被刺死的狼,終于放下心口的大石頭,放松手中握着的匕首,是剛剛她準備和狼決鬥用的。
“我也是無意之中發現的。”剛剛她一個人慌不擇路的往前跑,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尋找火把救人,結果差點掉入這個陷阱。“這應該是附近的獵人準備的,前面就是樹林了。”
“所以你剛剛是故意惹怒那頭狼,然後将它引到這裡來的?”蕭紫不禁感歎如初的聰明,先是射傷狼的腿,讓它的速度慢下來。然後再惹怒狼,讓它失去理智跟着他們狂奔,才會輕松的掉入陷阱毫不自知。
“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隻好賭一把了,看來我們運氣還不錯。”如初臉上挂上了笑容,第一次笑的那麼燦爛。
“嘶!”此刻危機解除之後,蕭紫背後的傷口傳來一陣刺痛,他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我看看。”顔如初扶着蕭紫,剛剛生死一線根本顧不上檢查是否受傷。
蕭紫不想讓如初擔憂,按住她的手臂,搖搖頭,“不礙事的,一點皮肉傷,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今晚是一頭狼,若是真的遇到狼群,我們兩個恐怕就隻能成為它們的下酒菜了。”
看到蕭紫還能開玩笑,如初放松了一些,扶着蕭紫一步一步的往前面的樹林裡面走去。
兩個人找了一顆大樹鋪上樹葉,終于可以好好修整一下。蕭紫感覺自己頭重腳輕,剛躺下的時候就睡着了。
夜裡如初剛剛睡着,就聽到旁邊似乎傳來了若有似無的呻吟,她立刻翻身起來,看着旁邊臉色微紅的蕭紫,口中喃喃自語着什麼。
一開始以為他不過是夢魇了,顔如初叫了幾聲仍舊不見蕭紫回答,心中一緊,她摸上蕭紫的額頭,“發燒了?”知道肯定是傷口感染了。
翻過蕭紫的後背,讓他趴在樹葉上面,後背已經開始幹涸的傷口留下了鋒利的爪印,傷口深可見骨,裡面的肉微微外翻着,有些地方似乎還有些發白流膿,這明顯是感染了。
如初眉頭一皺,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若是不能夠及時治療傷口,恐怕會發炎潰爛,到時候恐怕會危及生命。
如初從懷中摸出離開之前上官嶽明硬是塞給自己的傷藥,幸虧身上帶了這個,她小心翼翼的褪去蕭紫後背的衣服,露出裡面的傷口,用燒紅的匕首,一點一點的輕輕挑去裡面的膿包和開始腐爛的地方。
蕭紫疼的瑟縮着肩膀,如初輕聲在他耳邊安撫着,“别動,我知道很疼,可是不這樣傷口隻會惡化下去。”
蕭紫額頭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他死死的握緊拳頭,咬牙堅持忍着,一聲不吭。
等如初給他上好藥,扯下自己的裡衣包紮好傷口之後,蕭紫已經疼的暈過去了。如初将火堆生的更旺了一點,讓蕭紫靠着火堆取暖,恢複的快一點。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蕭紫燒的更加滾燙了,他全身哆嗦着,蜷縮在一起,口中一會喊着,“好冷,”一會喊着“好渴。”身上仿佛開水在澆灌,又如冰窟在打擊。
如初使勁給蕭紫揉搓着身子,不斷在他耳邊輕聲安撫着,“紫狐狸,流沙和狼我們都沒有被打倒,你一定要撐過去。”
蕭紫冷的渾身顫抖着,連牙齒都在打顫,口中一直喊着“渴,渴!”
顔如初摸着他滾燙的身子,和青紫色的唇角,知道他定然是失血過多,才會如此。隻是這裡沒有水,她又不能放任他一個人留在這裡,自己去尋找水源。思來想去,她拿着匕首,猶豫了片刻,還是沿着自己的手掌深深的劃了下去,瞬間一陣刺痛傳來,深紅色的鮮血緩緩流出。
将手掌放到蕭紫唇邊,捏着他的下巴,從微微張開的唇角一點一滴的流入到他的口中。
為了加速血液流動的速度,如初不停的搓動着自己的胳膊,讓身體發熱,血液能夠盡量新鮮快速流動。
蕭紫的唇色稍微緩和一點之後,他還是喊着冷,顔如初四下看了看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遮蓋了,最終一咬牙,她和衣而卧從背後緩緩的抱住了蕭紫,感受到他滾燙的身軀似乎是也感應到了微暖,微微向着自己的方向挪動了一些,漸漸的停止了顫抖。
如初終于是放松下來,漸漸的閉上了眼睛,折騰了一夜,她也累的完全擡不起胳膊,立刻進入了夢想。
夢裡如初十分不安,這些天險象環生的各種場景不停的在腦海裡反複出現,她仿佛能夠感受到溫熱的血水就噴灑在自己的脖頸處,那麼刻骨銘心。
她心中咯噔一下,直直坐起身子,環顧一周确定沒有危險之後,才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