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自己這三個月來的恨和不甘似乎都毫無意義,胸口脹的難受。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冷然的看着冷茵嘴巴開開合合的講述着他們三個月來輾轉多地尋找自己的經曆,卻是一個字都入不了耳朵,隻剩下那一句“你弄錯人!”是啊,從一開始他們就錯了,本不該相遇的兩個人硬生生的因為一場誤會牽扯在了一切。
“如初!”嶽明的聲音打斷了如初的愁緒。
冷茵停下了滔滔不絕的演講,和如初同時轉頭看着出現在房門口的司辰和嶽明,“上官大哥,司辰哥哥,你們回來了,姐姐已經醒了好久了。”
嶽明背着藥箱放在桌子上,拉過如初的手腕再次确認一番脈象之後,徹底放松下來,“之前受傷落下的虧空還是有所欠缺,這段時間慢慢溫補溫補,不要再受傷了。”
司辰眉頭一皺,臉上盡顯擔憂之色,“之前不是說痊愈了嗎?”
嶽明擡頭看了一眼如初低下頭避開了司辰的眼神,總覺得哪裡似乎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内傷雖然痊愈,但是她從小先天不足,是需要溫補才能彌補的。”
司辰立刻想起來之前在洛城附近找大夫看的時候也是這個說法,隻是當日還說她命不久矣,難道這個也是真的?隻是如今當着如初的面,司辰自然是不會說真話,他需要找個機會好好問問司辰。
“紅衣呢?她如何了?”有些事情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弄清楚的,眼下最重要是紅衣和刺客的事情,如初将所有的情緒都壓回了心中。
司辰在見到如初的時候,之前想不通的問題就全部都想明白了,這一切的計劃都是如初籌謀的,她的目的就是要借助康王府之手護住紅衣的性命。
“别着急,人就在王府,隻是那女子,”司辰頓了一下,想到之前見面時那潑辣頑固的樣子,頗有些頭疼,“恐怕還需要你出面才行。”眼中的挫敗明顯。
如初想到紅衣的性格,司辰怕是不僅問不出什麼,還會遭來一頓數落甚至是謾罵,心中好笑,連司辰這樣的嘴皮子都不是紅衣的對手。
衆人在司辰的帶領下往紅衣居住的後院而去,一路上如初簡單的将自己如何來到京都城的事情告訴了大家。隻是她隐去了和蕭紫那段事情,隻說自己被黑衣人偷襲,才會受傷遇到紅衣的搭救。
絕口不提蕭紫這個人,司辰和嶽明對視一眼,本就話不多的如初根本就不願意多說一個字,看來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不過既然如初不提,他們二人便裝作不知道也不會再提起這個人。
司辰卻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裡,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蕭紫的身份的,此刻正在滿大街的尋找如初。雖然不知道他們二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肯定是他做了什麼讓如初失望的事情,不願再見他了,看來還需要自己想想辦法,決不能讓紫蕭的人找到如初。
冷茵在嶽明警告的眼神之下,到了嘴邊問詢蕭紫的話語生生的咽了回去,悄悄的在衣袖下面拉了拉嶽明,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司辰和如初,才敢壓低聲音弱弱的開口,“我是不是闖禍了?”
嶽明疑惑的看着冷茵,在聽到她把司辰和顔如初訂立婚約之事已經告訴顔如初的時候,心下驚呼一聲,“完了!”
冷茵低着頭,不敢再開口,隻祈禱司辰不要把自己剝皮抽筋的好。
還未走到院子門口,就聽到杯盤碎落的聲音,緊接着紅衣的大嗓門怒氣沖沖的吼着,“要殺要剮痛快一點,總是這麼關着老娘算什麼,你們是想要把人逼瘋嗎!”
幾人對視一眼,尤其不是第一次見識過紅衣的大嗓門的司辰,頗為無奈的聳聳肩,手心朝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個女人軟硬不吃。
之前司辰故意等着紅衣在京都府衙大牢裡面吃點苦頭的時候再進去撈人,這樣一來也能撿一個“恩人”的名義,然後套出點什麼消息來。沒想到活像是請了個祖宗回來,自己還未開口詢問,她就連珠炮似的罵個不停,偏偏他連還口都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