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和嶽明對視一眼,嶽明檢查了一下沒有任何機關暗器之後拿出來交給了如初,如初撫摸着上面有些熟悉的的紋路,紅了眼眶。
嶽明正要開口說這個盒子上了鎖,恐怕打不開,就看到如初從盒子底部的暗盒之中取出鑰匙,輕松的打開了盒子,動作一氣呵成。
嶽明顧不得驚訝兩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塊通體白色瑩潤的絕世好玉身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怎麼會是一塊玉石?”嶽明忍不住驚歎一聲。
如初卻是拿着玉石翻到了後面,圓形的白色玉石中間是空心的,空心的内部隐藏着一個細微的裂紋,若不是知道它的存在,仔細盯着看一般人根本無法發現。
那是自己小時候偷偷潛入書房密室拿來看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地上産生的裂痕,那時候她以為母親定然會懲罰自己,沒想到她隻是淡淡的吩咐自己不可再拿這個來玩。所以此事她印象特别深刻,以至于多年以後再次見到的每一塊假玉都能第一時間分辨出來。
“憫生玉!”如初朱唇輕啟,喊出了它的名字。
那邊還在滔滔不絕的誇贊這塊美玉的嶽明後知後覺的聽到這個名字,不可思議的拿着玉石左右再次看了看,“這真的是憫生玉?那之前那個?”不就是假的!
如初将憫生玉的裂痕和原因告訴了嶽明,嶽明仔細的盯着看了又看果然發現了其中的裂紋,十分細小。
“真有你說的裂紋,若這塊才是真正的憫生玉,那之前那些都是假的了,可是怎麼會在這裡?”這件事情似乎真的如如初所預料的那般,越來越複雜了。
如初一時之間也不好做出判斷,憫生玉的出現本就代表着殺戮,之前一塊假的的已經引起了江湖紛争,如今真的就在自己手中,雖然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可是卻成了燙手山芋。
托運之人隐藏在暗處,至今未曾現身,這麼重要的東西讓镖局運送,不可能沒有暗中跟着的人,也許他們隻是在等待時機,又或者中間出了什麼意外,所以不能及時趕來領取。總之這京都城的水越來越深了。
“師兄,”如初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立刻傳信回川江,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個托運之人,另外京都城的生意我們是不能再做下去了,無論玉石是怎麼來的,爹爹和娘親都不會再讓它流落民間了,所以抓緊時間安排所有人撤退,我們需要立刻離開京都城,消失的幹幹淨淨。”這有這樣才能徹底斷了憫生玉的線索。
這塊玉百年以前就是屬于蕭子先生,也就是蕭家所有,之後兜兜轉轉又再次回到了身為蕭氏族人之後的娘親手中,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
嶽明知道這塊玉石的傳言,若是如此他們就會成為衆矢之的,目前那些搶奪玉石之人都還不知道外面那塊是假的,等到有人發現以後,或者說真正運送寶玉之人出現這一切都會公布于衆,那時候镖局的人恐怕難以保全。
“好,三日之後我們即刻出發。”三日時間足夠他安排好所有镖局的人,無論如何川江十三盟的人不能枉送性命在此。
自從白天決定了要離開京都城,如初就覺得胸口悶悶的,這一次恐怕是真的要離開這裡了,手指不自覺的撫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紅繩,這一次離開他們會走的徹徹底底,再也消失不見,就算知道他們來自川江十三盟,但是十三盟在川江一帶早就銷聲匿迹多年,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夜裡她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腦海裡不斷回響着青意說過的話,心中隐隐不安。
翻身下床,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并未遮面,悄然的從王府離去,也沒有驚動其他人。
深夜的京都城一片安靜冷清,隻留下打更人敲擊更鼓的聲音,巡邏官兵整齊劃一的步伐在甯靜的夜色中格外悅耳。
宵禁以後一般人是不能随意出來走動的,若是被官府的人發現那可是重罪,以顔如初的身手幾個起落便來到了紫雲客棧的屋頂之上,驚動不了下面那些巡邏之人。
如初心中郁結,不知道為何自己會來這個地方,京都城和朝慶城不一樣,晚上十分清冷,朝慶城隻有在特殊的時候才會宵禁,其他時候都是會有夜市的,熱鬧到很晚才會結束。
還記得小時候自己貪玩,總是拉着阿初哥哥陪着自己偷溜出宮,那時候母親一年中有半年多的時間是會回到攝政王府也就是後來的大長公主府居住的,所以他們每次出去遲了就會回到攝政王府,從後門偷偷溜回去,忍冬姑姑總是等在門口給他們留門打掩護。
那時候阿初哥哥其實已經懂事了,可是仍舊陪着她瘋玩,每次母親一變臉,如初總是裝傻充愣的給他做掩護,母親便也不再苛責他們。
如今再也沒有那樣的日子了,自己倒是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外逍遙了,可是阿初哥哥恐怕是再難有這樣的機會了。
“唉!”一聲輕歎驚擾了如初,轉頭,呆愣在了原地。